出通道已打开一道门缝,同学们站立等候的阵列中,有一位“重量级”
的大号手身体在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次分外紧张”
旁边拎圆号的男生声音也有些软:“我也是,可是你去年不是已上过场了?你紧张什么?”
“去年我们没收听众这么多钱啊。”
大号手抹了把汗。
“收这么多钱,难道不应该想想就兴奋吗?”
抱着女儿路过的卡普仑开了一句玩笑,伴随着小女孩一声奶声奶气的“加油”
,人群中终于传出放松的笑声。
交响大厅金碧辉煌,唱片公司的现场录音设备早已就位。
装容正式的乐手们从侧方逐一走入舞台,站到各自的位置处,座无虚席的听众席上,开始传来欢迎的掌声。
等大家各就各位后,接下来持琴的希兰款款走上舞台,她身着一身纯白色的晚礼服,褐色长松松地挽起,细腻光滑的小肩膀在灯光下莹然而皎洁,向听众盈盈行礼的眼里带着纯净的笑意。
听众们用更加热烈激昂的掌声,表达着对这位乐团席美好的初印象。
“这就是海报和曲目单上的那位小提琴家吗?”
“她看起来好年轻啊!”
“她真的好好看,希兰·科纳尔以后的演出我追定了,虽然不知道技艺如何,但确信她只要拿着琴就很赏心悦目。”
“我想我找到作曲家将那协奏曲题献给她的理由了。
“
尽管台下无人出掌声之外的声音,但大家已经因希兰的出场而内心激烈翻腾了起来。
希兰站在指挥台边上,带领大家完成了音准校对,随后站立回小提琴席的位置。
钟声行进到八点整,身穿黑色燕尾服,怀抱乐谱本的范宁入场,由于之前希兰的形象过于惹人喜爱,这一次指挥收获的掌声堪堪齐平。
范宁的步伐稍快,带着年轻人的活力向各方听众抬手致意,乐手们目光跟随着他而移动,希兰也朝他而笑。
范宁上前同希兰握手,以表达对整个乐团的尊重。
随后他登上指挥台,放稳乐谱,在翻页的同时大家齐刷刷坐下,零散的几声听众咳嗽声传出后,交响大厅内逐渐也变得鸦雀无声。
指挥棒提起,范宁的眼神在各声部间扫视,待大家将呼吸状态调整到一致后,轻轻起拍。
一支如歌的行板在三拍子的中律动下徐徐奏出,正是斯韦林克交响诗《来毕奇的夏夜》。
范宁不急不绪地做着引导和提示,呈示部充盈着梦幻般的木管音响,以及动人而悠长的弦乐旋律,一切似荡漾着丝丝甜意的夏夜街景。
而象征暴风雨的中段则被处理得干净利落,弦乐不安的震音,定音鼓滚奏的片段,铜管嘶吼般的短促和弦…一波又一波的音浪响彻大厅,让听众仿佛被置于惊涛骇浪中的一片孤帆。
“5o年了”
8o多岁高龄的斯韦林克大师就在台下,听着这部自己年轻时代的交响诗被奏响,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支学生乐团在范宁指挥手中挥出了远天花被的水平,尽管和一流职业乐团比仍有差距,但我确信这会是我最喜欢的版本之一,它的演绎需要少年感。”
一十多分钟的开场曲把乐手和听众的状态都调动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小提琴的阵列做了微调,乐手们往前挪了一位,切换到独奏家身份的希兰则起身站到了范宁侧边。
“一次是个性张扬的浪漫主义前卫作品《第一交响曲》,一次则是中古遗风的宏伟键盘作品,如果这次学院派风格的管弦乐新作他依然能完美呈现,那将他的‘格’判定为‘锻狮’再无任何争议。”
席林斯大师同样凝望着舞台。
范宁向希兰递去一个带笑意的眼神,在这位小提琴独奏家示意已准备好后,他微微低头,右手上下打出两个预备拍。
听众们屏息以待,那仅听到电台开头,让人日思夜想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终于可以听到完整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