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卡普仑扶着一排排座椅挪出过道,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持着长钉,对准骨头缝里不住凿击,或者用钩子刺入关节粘连处,再将筋膜与血肉一寸寸挑出。
至少上百个部位。
“比起金融,我对艺术的自卑或许更甚,我总是过度清醒地认识到自身能力所缺之处,然后在面对行家时,识时务地退缩到后面…...”
“一种出于理性认知的…...自卑或自信的矛盾体?”
“......有的时候他们局限于自己专业曲目一隅,脑子里对浩如烟海的严肃音乐作品储量未必有你丰富,对各种演绎方式的熟悉程度也未必有你信手拈来。”
“相信你的耳朵,相信你的专业学习成果和鉴赏经历的积累......”
“如果你的时间比别人更少,那么有些迟早要跨出的步子,你需要跨得更早。”
不得不说走神有点严重,但在音乐尚未响起时,为了应付疼痛这利大于弊。
听众静静地坐着,目光跟随蹒跚的身影一路移动。
“艺术家上台时应该鼓掌”是条市井庸人都知道的常识,但就这么被所有人忘记了。
在卡普仑快走到指挥台时,唯独唱片公司的技术人员反应了过来,按下了启动录制的开关键。
卡普仑把总谱搁到了谱架上,打着冷颤翻开封面。
一小会的动作,背部已经冰凉一片。
他从指挥台的孔洞里抽出了一根十成新的,几乎没人用过的公共指挥棒。
这个动作让乐手们条件反射般地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