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
好沉,好懵.
范宁从听众席悠悠醒来,头朝一侧歪垂,近乎与肩平行。
脖子犹如水泥灌封般疼痛,许久才艰难抬头。
视野昏暗模糊。
勉强能借着远处几道微弱的绿色光源,看到前方正对自己的舞台。
还有舞台前列的一排鲜花盆栽、再往里的几把椅子和谱架,以及侧面的一架三角钢琴。
物件的黑色轮廓笼罩着一层黯淡的幽绿色。
身体的酸软感很快就有所恢复,但范宁感觉脑子里裹了一大团浆糊,他一时间靠在坐席上又过了好久。
这才开始捋紧左手手腕上缠绕的东西,拿起小腹上放着的曲目单,又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
没有什么其他消息,除了老板gank员工的一长串钉钉讯息。
电量1%,时间23:30,离音乐会的散场时间已超过一个小时。
“叮铃铃——”电量耗尽关机。
范宁郁闷地笑。
怎么听音乐会听睡着就算了,还睡这么久。
在这996的工作间隙,从工作的城郊出租房穿过大半个城市,赶过来听一场巴赫的室内乐,爽是爽了,但想起第二天要继续搬砖的事情,更是心累。
「安全出口/Exit」
借着微弱的绿光,范宁的手在黑暗中摸到门闸,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