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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现在在世人的认知中只是“飞蛾”。
画家库米耶脸上仍带着窘迫和难为情,他咬了一大口手上的水果馅饼:“等经济条件有所改善,明年或可以把墙面和水泥地面稍作翻新,再腾出一间用作接待的地方,至少配上沙发和茶几,先生造访于此,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这可实在是.”
他何尝不清楚,范宁这样的音乐家平时出入的都是什么场合,受到的接待都是怎样的规格。
范宁摇了摇头:“在很多时候,人类的文明之火、无价的精神财富、伟大的艺术辉光种种要素就在这些促狭而凌乱的城市一隅萌芽生长。在我看来,这几间飘着松节油味的小小画室足以和提欧来恩任何富丽堂皇的宫殿城楼比肩。”
“它们中最受欢迎的目前值350镑。”在室内都习惯戴着遮阳帽的克劳维德,脱帽向范宁微微鞠了一躬,长期大量的户外作画让他的脸庞和胳膊晒得乌黑发亮。
“但这些话语您的垂青让我受到振奋,或许在未来有生之年,还是能看到我们的作品出现一幅四位数成交价的。” …
“范宁先生,您最中意哪幅?”看到范宁最先驻足的是自己区域,马来开口道,“按照您的策展条件,我这20幅作品,您可选择一幅作为赠品。”
范宁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当日在普鲁登斯拍卖行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幅画。
幽暗静谧的层层树林,草地上白布呈着鲜花、果篮和乐谱,两位衣冠楚楚的绅士演奏着小提琴,不着寸缕的淑女怀抱吉他坐在对面,远处是另一位同样衣衫褪下的淑女,她挽着头发站在潺潺溪流之中。
“就这幅《午餐后的音乐会》吧。”范宁说道。
“这的确是我最为之得意的作品,您的收藏是我的荣幸。”马来手中的捆绳和填充保护物已经备好,听闻此言立刻蹲下准备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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