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或统一管理,这是特巡厅一直想做的事情!也是难度巨大、始终难以彻底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一个“个人”,还不是“团体”,竟然隐约有了能做到这点的样子?
其他分散的、存在矛盾的团体,可以因为他的存在,而部分联合起来?
关键这个“个人”,还和特巡厅向来就有点不大对路?
范宁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一下,他发现自己同样也涌起杀心了!
半晌,他又摇头:“我觉得还是很蹊跷。”
杀心是杀心,利弊关系是利弊关系。 特巡厅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利益组织,而非极端势力。
失常区的扩散威胁在加剧。本来,“倒计时”还不一定轮得到这一代人,但自从南大陆梦境消散后,“裂解场”摇摇欲坠,更多的异常地带从孔洞中渗出,全世界的艺术资产也遭受腰斩的打击,此消彼长之下,说不准哪天就除非最高层疯了,不然主导其行事的,绝不是单纯的情绪。
“如果少了一根作为重要支柱的‘新月’.”范宁绷带下的指甲微微敲击着扶手。
“‘格’的作用不会随着艺术家的死亡而消失,你没了,剩余利用价值仍在。”罗伊指出道。
“但如果再对艺术界造成一场震荡呢?”
“对,这点同样值得考虑,所以我刚才问你,他们的目的到底是杀是擒,这很重要。”
“哦,怎么说?区别在哪?”
“区别很大,‘死亡’,或是‘死亡威胁’,这两者区别很大。”罗伊眼神闪烁着,“如果只是让你收到‘死亡威胁’,以一系列微妙的操作,控制你接下来的行动与发声,丰收艺术节的局势还是能稳定的,少了你这个不听话的人成为潜在的登顶者之一而已但如果连‘微妙的操作’都不想操作了,直接选择‘一刀切下去’了事,用如此简单粗暴的办法控制风险,那只能侧面说明——”
“‘谢肉祭’事件发生后,神秘侧的局势恐怕比想象的更糟,剩余时间恐怕比想象的更少!”
“比如,目前的失常区扩散形势,会不会,已经撑不过这一次的七年涨落周期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压得极低。
范宁握扶手的力道陡然加重。
希兰更是“啊”的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失常区在平常年景里的扩散速度总体是平滑的,但每七年会发生一次暂时的“退潮”、以及来势更加汹涌的“涨潮”。
丰收艺术节这一艺术盛事在近代更加获得新生的原因,正是大家摸清这个规律后,举全人类之力打造最高规格“升格”平台,与之抗衡,减缓进展。
而现在,一个一向只存在于“未来叙事”语境中的虚无缥缈的世界末日,难道突然要成了身边触手可及的现实了?
“最坏的猜测而已。”罗伊抿了一口杯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