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冰川上狭长裂缝的另一端,范宁仰头盯着即是头顶、也是前方的视野尽头。
“那又怎样不论如何”
范宁口中呼着白汽。
要登顶了。
至多还有一百米,坡度来到了最陡峭的这一段,视野的仰角也随之放高,看不见前方脚下的情形。
但有些不可知预兆的是,头顶上,暮色里,深空中,发光的星河似在变稀变疏,一路都在变稀变疏。
甚至有些不及登山营地上来的前几天看到的夜晚。
如果将“得见最美丽的头顶的星空”视为一种.形式主义的念想与目的,那么这番念想与目的,很有可能将随着马上的登顶,走向一种诡异的消极和失败。
范宁发现自己早就意识到了,在裂缝贯穿冰川后不久就意识到了。
在他与若依重新迈开步伐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有过别的期待,先是期待这道裂缝的前方某处能够缩窄,暂时性地缩窄一些,如有过半的把握,他会用力跳过去。
这个期望一直未能如愿。
莫名出现的裂缝始终保持着这般宽度。
然后范宁的心境在某一瞬间变成了“感念珍贵”的卑微,觉得眼下维持这般也不错,至少冰川没有要完全裂成成“悬崖两岸”的态势,至少若依一直都在自己身旁,脚步与言语声都清晰可闻。
“我说,按照你讲的‘共时性’原理,我们现在这不会是成了两股可能性而分裂出去了吧?”
“不,这分裂出去的可能性是‘曾经’的,不是‘现在’的。”若依摇头。
“曾经,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