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以前在旅行时,或远足登高时,存在一个逐步远离身后或脚下集镇喧嚣的过程,最后能听到的和尘世有关的声音,就是背后若有若无的铃铛声,牛羊脖子上挂的铃铛或是雪橇的铃铛.”
她也会这么想吧,她曾经这么说,也肯定会这么想,牛铃的意象映射着这一路上的雪国足迹,那是遗世独立的高山群峦间所能得闻的最后人籁。
在雪川山脊之上走了太久,空旷的天穹与山脉放眼望去,像是“仅仅只有”这么一片见方,但自己实则不过是行步路途的一只蚂蚁,双腿灌铅的范宁终于觉得倦累了。
成为一具冻僵在两个小时前的雪地里的尸体,还是成为一具一小时前冻僵的尸体,抑或是成为当下冻僵的尸体,一切会具备什么额外意义的区别么?
范宁开始这么去想。
时空与时空间的可能性分支,即便发生重重分裂,大部分也不具备意义,只是如同河流中增生的水草.范宁一直想象着这样的河流,直到目光在不远处的一片惨白里,看到了一抹靠在雪堆上的鲜亮的红。
“若依!!”
范宁跌跌撞撞奔跑而去。
暮色悬停之下的雪山坡面上,白与红、红与灰、深蓝与黑,两个小点的距离正在拉近。
若依应该是听到了这道喊声,她有了挣扎着想坐起来的动作。
但就在范宁快要跑到目的地时,少女脸色一变,好像是听到了或看到了什么,抬臂急切地做着示意:
“小心!快停下来!”
范宁头皮倏然一麻,脚步在离若依仅剩不到三米的地方止住,双臂竭力在空中挥舞平衡,硬生生控制住自己没往前栽倒。
“咔嚓!!——————”
令人心惊肉跳的劈裂声在下一刻响起。
一道两三米粗细的巨型冰川裂缝,自极目之处贯穿而来,又往另一端极目之处贯穿而去,直接将整座雪山割裂成了两片世界!
“脚下!小心!”
修道院的审判庭院已陷入一片火海,朝着火刑架跑去的范宁,忽然看到南希挣扎着抬起了头,作出急切阻止提醒的手势!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心惊肉跳的劈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范宁脚下的地面,乃至整个审判场地和修道院教堂的地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漆黑蜿蜒的裂缝!
“噼啪!”“砰!!”
带着臭味的气体在地底闷燃,爆裂之声隐约传出,上方各片建筑也开始剧烈震颤,砖石玻璃纷纷坠落下来。
遍地生出的裂缝粗细大小不一,形状也不规则,奔跑中的范宁猝不及防之下,虽然起初跨过了几道,但步伐和平衡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