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抄写长”
借着昏黄的油灯,文森特看到了那一句简短的留言。
「《震怒之日》西侧持琴天使,能否在琴弓顶端描出光焰,使之变为火炬?」
没头没尾的提问,或建议,或请求,若是换人看到恐怕一时间不明所以,但文森特转瞬就想起了前些日子,两人关于“壁画、聚光与演奏灵性”的讨论。
明天就是复活节演奏圣乐和公开审判的日子,这位小抄写长似乎弄清了壁画的关键枢纽,想借机有什么动作?
文森特将信笺揉成一团,随后整个人一个拧转,坐到了床沿上开始找自己的鞋子。
“画家先生?您要不要再休息休息.”康格里夫见状一惊,好心劝了一句。
“时间不够啦。”文森特却是喘了口气,呵呵一笑,在脏兮兮的桌面上摸索起来,“我的性命到了该枯萎的时候了,但有些命运的交汇之机,却是转瞬逝去的,把工具备齐、颜料化开也需要不少时间呢”
想到这恐怕和范宁在信中的交代有关,康格里夫也不敢再详细过问,对这位画家行了个骑士礼:“您是少爷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告诉我们。”
文森特蹲在墙角,扯着袖子擦了把汗,将一捆画笔放在桶里搅了起来,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
其余人只能撤出了房舍。
范宁少爷的这前一个任务姑且算是完成了。
但这位忠心的侍卫长,哪里还睡得了踏实觉?
现在恐怕已经凌晨四点了,另一封给尼西米小姐的信,还交代他要在带来拂晓之际送达呢。
康格里夫几乎是在院落外面打转打了快两个小时,直到东方的山坳中有一抹鱼肚白亮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