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穿好,在镜子前系着扣子和皮带,将领结反复调整至得体。
做完这一切的卡普仑,从病人变成了正式严肃的绅士打扮,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开始坐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气。
在奥尔佳眼里,这仍然是精神状态最好的一天。
起初惊喜过后,她隐约有些焦虑,但脸上仍旧笑容洋溢:“你再休息休息,时间还够,我现在就帮你给范宁教授拨个电话,你可以问他那张‘超级尊客版’座位还在不在,顺便告诉他你马上出发来听了。”
“等等,别打。”卡普仑又改变了主意。
“怎么呢?”
“他这会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暂时帮我联系一下康格里夫报个信就行。”
于是奥尔佳帮他转动电话轮盘。
“您好。”工作人员转接过后,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康格里夫先生,我准备来听了,座位还在吧,提前代我向范宁先生问个好。”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声音了。
今天乐手们至今没见着范宁来带团走台,客席指挥维吉尔先生给出了一些说辞,很多人心生疑惑,不过范宁指挥行事剑走偏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第二交响曲》之前也基本排至完美,大家感到有点疑惑,仅限于此。
而康格里夫作为核心成员,是为数不多的几位知道恐怕出现了一些变故的人。
本来如果在正常工作状态,这个知悉范围会包括卡普仑和奥尔佳。
但现在......
难道他敢告诉卡普仑,“你每天撑着等待的那场音乐会现在可能演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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