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并没有留下尾巴,廷尉府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凶手。
只是刚找好中间人、已经付了居间费、准备将棠姬进献出去的高诫,此时有些茫然摸不着头脑。
他挑好的金大腿,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衙门告示里的“死者”?
高诫见识过棠姬手下随从的武功,心中猜出个大概,当即气势汹汹地准备来棠记酒肆兴师问罪。
刚巧那天也下着大雨。
仲秋的雨来得急,酒肆的房子结实没问题,但柴房是简单的木头和瓦片搭的,意外遭了雨。
这些日子棠姬的酒肆生意好,厨房里用柴量也很大,酒肆里的伙计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棠姬既要保护这些柴禾,又不好麻烦别人,索性自己抱着桐油布出来修补柴房顶。
棠姬冒着大雨拎着家伙事儿,踩着吱呀作响的竹梯爬上柴房的屋顶。那屋顶的中间破了个碗大的洞,雨水正哗啦啦地往里灌。
棠姬会武功,想要过去铺上桐油布再盖上新的瓦片并不困难,不过天气实在冷,雨水顺着蓑衣的缝隙渗入她衣领,冰得她一哆嗦。
“姑娘当心!“
清朗的男声从雨中传来,棠姬低头看去,正好看见郑子徒撑着一把青竹伞站在院中。
郑子徒官袍的下摆已经湿透,头脸上也沾着水,显然是在雨中奔波了许久。
“郑大人?”棠姬惊讶地收回了打算施展轻功的腿脚,“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
“路过,就过来看看。”
郑子徒仰着脸冲棠姬笑了笑,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棠姑娘,屋顶不能这么补,会漏得更厉害。”
不等棠姬回应,他已经放下伞,三两下攀上梯子,也爬上了屋顶。
“这怎么好意思?”
棠姬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可身子却老实地躲到一边,给郑子徒腾出了做事的空间。
郑子徒动作利落地检查起柴房顶的漏洞。
“有干的稻草和糯米浆、泥灰吗?”他转头问道,睫毛上挂着水珠。
棠姬看着他贴在胸口的官袍下意识地别过眼神,脸色有些微红。
“有!在……在厨房!”
郑子徒认真地看着屋顶上的洞,并没有察觉到棠姬的异常:“那就劳姑娘帮我弄来一些。”
棠姬不假思索,当即翻身下了房顶,朝厨房的方向奔去!
很快棠姬就取来了郑子徒所需之物,帮着他在屋顶修补漏洞。远处巷口,带着随从准备来兴师问罪的高诫打着伞过来,正好看见这边高处冒雨并肩的二人。
高诫抬了抬伞,雨幕下那道忙碌的青色身影格外醒目。
他眯着眼观察了两人许久,扭头望向自己的随从:“那人是谁?看他打扮,是附近河道上的属官?”
“回大人,那是泾洛之渠的总长。”随从低声道,“如今可是雍王的宠臣,长安城的新贵!”
高诫勾起唇角,完全没了初时来势汹汹的戾气。
“原来棠姬早就勾搭上了这样显赫的姘头,怪不得不愿意要我挑选的人。她若早说,怎知我不会同意?”
当夜棠记酒肆的人都散去后,高诫再次来到了此处。
与上一次空手来不同,这一次他带来了郑子徒的全部资料。
“郑子徒,郑国人,水工出身。自幼随父亲周游列国研习水文,曾治理荥泽水患,整修鸿沟之渠……三年前受雍国丞相姜文信举荐,得雍王赏识,得封泾洛之渠总长……这人不错,年纪轻轻的很有出息啊……”
高诫坐在棠姬面前的书案上念着搜集来的资料,夸奖着郑子徒的年少有为。棠姬一边听一边笑,好像被夸奖的是她本人一般。
郑子徒三年前初来长安的时候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几个铜子儿,多亏她到处帮他花银子打点,又为他求贤才馆的小吏帮忙,几经周转,终于将他的策论递到了江丞相面前,助他得到了江丞相的赏识。
他如今事业大有进展,身份也得人尊重,作为他的朋友,她自然与有荣焉。
“年二十四,尚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