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赤台之子怯台和赵朔最为亲近,口中啧啧连声,道:“要我说,还是赵朔汗英明,知道那次的宣明殿,不是那么好进的,直接擂鼓聚将,带兵闯宫。你们信不信,如果兀孙察儿敢逼着赵朔汗喝什么不明之物,他就敢当场砍了这位通天巫的脑袋!”
木华黎的侄子札塔儿轻抿了一口酒,阴阳怪气地道:“兀孙察儿没那个胆子,大汗恐怕也没那个胆子。”
“你们怎么就认定,是大汗动的手了?拖雷汗,的确死的诡异啊!”
博尔忽之子脱欢头脑最为简单,对萨满教也信仰颇深,道:“拖雷汗不是已经痊愈之后,再突然去世的吗?大家都看见了,谁能肯定不是高丽的山川神灵作祟?”
“就是不能认定是大汗干的,现在才风平浪静。”兀良合台冷笑道:“如果有朝一日,水落石出,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不得不说,拖雷战功赫赫,在蒙古军中声望甚高。他的蹊跷死亡,很多人为他暗地里鸣不平。
还有最关键的,窝阔台此举,太坏规矩了。
拖雷不是不能杀,但那得拖雷犯了大罪,众那颜一致同意才能杀。
窝阔台现在能为了巩固权势,暗中下手对付拖雷,来日就不能对付术赤、察合台、赵朔?就不能对付众驸马?
世袭千户就安全吗?
此例一开,所有蒙古贵人人人自危。
只是还有着拖雷代兄而死的遮羞布,谁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大家还能勉强说服自己,维持着暂时的稳定。
另外一边的宣明殿内,窝阔台却是自我感觉良好。
阔端酒量不高,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阔出却是酒量甚佳,依旧在伺候窝阔台喝酒,献着殷勤。
“父汗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拖雷,实在是太英明了。我敬您一杯!”
“嗯,喝。”
窝阔台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道:“痛快!真是痛快!自从当上这大汗起,我就从没像今天这么痛快!从今天开始,我才是真正统领大部的草原战士,才是真正的蒙古大汗!”
“那么,您真的要好好对拖雷的遗孀和儿女吗?”阔出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那怎么可能?”
窝阔台将一盏酒一饮而尽,得意道:“那只是表面做个姿态,安抚人心而已。不对付拖雷家,我们家的世袭千户从哪来?指望原本的五个世袭千户,够干什么的?等着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留下一片大大的基业!”
“那可就太好了!”阔出端起一盏酒,道:“父汗,我再敬您一杯!”
“干!”
父子二人开怀畅饮,仿佛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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