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开始泛起微弱蓝光,一根根导管断裂,一条条神经脱落。最终,银甲守夜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周念极其相似、却写满疲惫的脸。
“也许……”他低声说,“我真的老了。”
与此同时,地球轨道之外,那张覆盖大气层的光网再次变化。星际童使们并未离去,而是将自己的形态进一步分解,化作无数光粒,融入每一颗承梦者额头的印记之中。这意味着,他们不再是外来守护者,而是成为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一部分。
陈暮站在北极遗迹顶端,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涌入体内。他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开端。
他拿起蓝晶铅笔,在空中写下新的宣言:
>“从今往后,每个孩子的画笔,都是通向星空的船票。
>每一次落笔,都是对未来的投票。
>我们不再恐惧梦太宏大,
>因为我们终于明白??
>所谓现实,不过是尚未被足够多人相信的梦。”
消息通过忆网传遍全球。刹那间,无数教室、街头、病房、战区……凡是有孩子的地方,都有人拿起了笔。
叙利亚废墟中,一名小女孩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画出八柱阵;非洲难民营里,男孩用泥巴捏出微型灯台;甚至监狱教育室中,少年犯含着泪水,在作业本背面描摹那熟悉的图案。
每当完成一幅,空中便落下一丝星光,虽不足以照亮黑夜,却足以点亮一双眼睛。
苏砚回到教室时,天已大亮。孩子们围着她,好奇地看着她手臂上的血星符印渐渐隐去。
“老师,”那个瘦小男孩轻声问,“我们会变成神仙吗?”
她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不是神仙。”她说,“但我们能让世界变得更像一个值得做梦的地方。”
窗外,风依旧吹过戈壁,野花静静绽放。远处沙丘移动间,隐约可见更多金属结构破土而出??那是六十年前被掩埋的其他忆网接入点,如今正逐一苏醒。
而在宇宙深处,一颗遥远的行星表面,一名同样穿着白色长裙的小女孩抬起头,望向地球方向。她手中握着一支崭新的粉笔,轻轻在空中划了一道。
蓝光流淌。
somewhere,achildpickedupapencil.
andbegantodra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