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把水壶递过去:“沈战梧,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过来拿水壶而已。”
沈战梧闻言,单侧嘴角扬了下。
舌尖轻轻扫过唇间。
他注视着她,缓缓从她手中拿走水壶。
阮青雉心跳有点快。
赶紧躲出去,到卫生间放松一下,又简单洗了洗脸,才回来吃饭。
吃完饭,她让沈战梧也休息一会儿。
晚上两人不能都睡。
现在小偷扒手多,得防着点。
火车一路上停停走走。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到了茂林市火车站。
两人一出站,就看见路边停了一辆军绿色的大解放,车旁有四个战士,他们站成一排,目光一直注视着出门口。
阮青雉朝他们招招手。
四个战士看见她,不由得一愣,其中官职最高的苗排长,小声嘀咕道:“是他们吗?”
另外三个小战士赶紧收回目光。
“排长,她在朝我招呼。”
“盛阳那边说是一男一女,他们也是一男一女,还主动打招呼,肯定错不了。”
“盛阳那边水土可真养人啊,这俩人咋恁老看咧。”
阮青雉和沈战梧来到近前。
两人同时敬礼。
沈战梧率先开口:“东区指挥部一团团长沈战梧。”
说着,他把证件递过去。
阮青雉自我介绍:“一团家属,阮青雉。”
苗排长看了眼证件,然后立刻立正回礼,嗓音铿锵有力道:“团长好,我阮同志好,我是茂林一连二排排长,苗山。”
另外三个小战士纷纷敬礼。
沈战梧一一回礼,沉声道:“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立刻出发。”
“好。”
军区的大解放,后面车兜上还罩着一个大大的棚子。
前排驾驶室里,除了司机能坐两个,阮青雉和沈战梧坐在前面,苗排长开车,其他三人进了车兜里。
又是一路颠簸,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车才开进槐树村。
阮青雉看向窗外。
耳边听着沈战梧和苗排长的谈话,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周遭的一切。
解放车进村,顿时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大家纷纷围过来。
对着车和从车上下来的人小声议论:
“有大汽车进村了。”
“在老沈家门口停了,这谁呀?他家出什么事了?”
“这是来抓人的吧?”
“看着不像,还有一个女的跟着呢,要是抓人,还能让女的跟着?”
“我看那个高个儿的男娃子有点像老沈的二儿子。”
旁边的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呦,可不是嘛,那眉眼,还真是老沈的二儿子!”
“他不是当兵嘛?怎么回来了?前段时间不是听说他受伤残疾了,半个身子都没了嘛?这是当官了?还是被人处分送回来了呀?”
周围人沉吟几秒,有人判断道:“看着像有出息了。”
一旁的人顿时冷嘲热讽:“有出息有什么用啊,出去当兵十几年,总共回家才几次啊,不能在爹娘膝下孝敬,就算外面混得再有出息,也是让人怪瞧不上的。”
阮青雉从车上下来,先打量了面前的房子。
三层红砖小楼。
别说周围两户邻居家还是半泥半石头的住宅房,就是一路过来,除了大队的办公室是红砖平房之外,还没看见谁家盖得这么气派。
怪不得沈战梧的娘和妹妹闹得那么厉害。
搁谁身上不觉得落差大啊。
没结婚前,沈战梧把钱全交给家里,结婚后,一个月就十块,对于普通家庭,十块是巨款,但对于喂馋的家庭来说,那就是手指缝漏出去的零花钱。
阮青雉环视一圈,看见周围村民越来越多。
她拧了拧眉毛,往前走了几步,一只脚踩在车鼻子上,双手叉腰,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朝人群喊道:“看什么呢?没看过你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