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用右手抓住沈战梧的衣领,不服气道:“你少用这种方式架我!”
“你们都高尚,就我低俗,那又怎么了?”
“低俗又不犯法!
!
我自己吃饱,自己喝好,我自己顾好自己,怎么了?就是桉城的人全都死绝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让老天下的雪吗?是我让他们没钱买过冬的衣服吗?没有吧?”
“所以,你们高尚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毛关系啊。”
沈战梧冷笑,漆黑的眼底如极寒之地:“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就从头说一说。”
“这半个月来,财神服装厂的总厂,以及分厂所有工人全部都在加班加点的抢工,只为了能多做出一件棉衣,及时运去桉城,好穿在受灾的百姓身上,这样,就会少一个人被冻死的可能!”
“所有运往桉城的物资所需的东西,全部由财神工厂一力承担,在这期间,并没有向任何一个合作商压低进货价,反而因为这次灾情,进货重量照比上个月提高了百分之六十五。”
男人眉头压得死死的,攥着刘老板衣襟的手愈用力:“你把这份钱揣在口袋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这次天灾,你能不能挣到这份钱!
嗯?”
“就算你是这场雪灾的获利者,你要自己顾自己!
可以!
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没有任何权利谴责你!
但是!
你不是吃饱了,喝足了,嘴巴子一抹就要掀桌子!
你选择这个时候毁约,你还是人嘛?”
刘老板听完这些话,默默地垂下眼。
的确。
他说的对。
自从和财神工厂合作,他的腰包鼓了,腰杆硬了,方方面面都好到不止上了一个台阶。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眼红的。
如果他自己干一个服装厂,羽绒供货自给自足,实现产业一条龙。
那钞票不比现在来得快?
可是……
刘老板懊悔地闭了闭眼睛。
沈战梧呼吸有些粗重,缓缓松开手,整个人靠在有窗的那面墙上。
他望着男人,沉声道:“她,我最了解,不是一个轻易退让的人,在这件事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忍让,选择迁就,不是因为财神工厂需要你的货源,而是桉城百姓需要你,所以她才喝下那杯酒。”
“喝不了,也得喝,喝了至少能有一线机会让你改变毁约的想法,这就是她!”
当时在医院里,听傅裕描述过谈判那天的经过。
也听到傅裕说出青雉没有和刘老板闹掰的种种理由,沈战梧知道,这些理由都不是理由。
只有桉城才是真正让她在意的。
如果没有这场雪灾,就算刘老板直接断了货源,青雉哪怕直接停做羽绒服,也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沈战梧环视一圈,也看到纸笔,就把日历撕下来一张,从柜子上拿起一支铅笔,又俯身重新把桌子扶起来,推到男人面前。
纸笔放在桌上,示意他拿起笔。
沈战梧薄唇轻抿:“事到如今,该怎么选择,你心里应该有数,生意场上的事不归我管,但我查到,你这养殖场有一个股东叫王伟,是前几个月加入的。”
此时的刘老板也不做抵抗了。
从一旁扯来椅子,默默坐下,听到男人的话,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
他思绪转了几秒,又补充道:“他那个媳妇儿,就是阮苗苗,肚子都好大了,丈母娘是李秋花,就是这俩臭娘们迷惑我做出毁约的事,我还知道,阮老板是她的继女。”
沈战梧眯了眯眼睛,询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
刘老板捋了捋打绺的头:“不就是几个月前么,王伟找上我,说是手里有个一千多块钱儿,想要入股。”
“他吧,见面那天,就带着这俩娘们,当时那个李秋花就用那双眼睛对我放电,跟我勾勾搭搭,我原本不想答应的,我这么大一厂子,差他这一千多块钱呀,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