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两人的交流几乎为零。
阮青雉只吃了半碗饭,就放下筷子,说吃饱了,然后简单洗漱一下,就钻进东屋不出来了。
一直等到沈战梧在厨房收拾完,回到东屋看了一眼,才现她已经躺下睡了。
沈战梧擦干手,来到炕边,压低声音轻唤道:“青雉……”
“……”
回答他的,是女孩匀称的呼吸。
沈战梧知道她没睡,也没戳穿她,只是抬手摸了摸她额头,觉她体温有些热,好像烧了,他转身从茶几下翻出退烧药。
考虑到青雉烧得没那么严重。
就把药片一分为二。
又倒好水。
他拿着这些,重新回到炕边,放在了一旁,轻声说道:“青雉,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一会儿起来把药吃了,别拖严重了。”
说着,沈战梧帮她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一直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阮青雉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放在她身边的药和水杯。
她深深呼吸。
然后气呼呼地翻过身,背对着,想了想,她伸手一把关上灯。
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后。
阮青雉越想越不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
想到这,她又气呼呼坐起来,重新打开灯,拿起药片扔进嘴里,端着水杯喝了几口。
水杯里的水,入口温度刚刚好。
稍微有些热。
又能直接喝进嘴。
阮青雉一边喝,一边在心里骂:沈战梧,你怎么那么讨厌,没事干嘛把水温调得刚刚好。
亮一点或者烫一点,我就更有理由讨厌你了。
阮青雉吃了药,喝了水,舒舒服服地躺下来,下一秒,她又猛地坐起来,不对,沈战梧出门干嘛去了?
去接川川?
看样子不太像。
如果是接川川的话,他会直接跟她说的。
还是……去部队了?
可是他休假呀,再说了,这个点了,部队熄灯号就吹了,他去干嘛?
难道……
阮青雉脑海里又蹦出,傍晚沈战梧和陈露露,站在路上聊天的画面。
陈露露好像在哀求他什么……
最后沈战梧点头应下了。
他这会儿出去,是和陈露露见面吗?
还是帮她什——
最后一个‘么’字还没想完,阮青雉就抓狂地揉乱自己的头,然后什么都不想地一头倒在枕头上,扯着被子兜头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
三秒后。
阮青雉暴躁地连续几脚踢飞被子。
啊啊啊啊!
!
!
沈战梧。
你可太烦人了!
……
沈战梧借着月色,来到了养殖场。
养殖场的东南角有两间平房,其中一间还亮着灯,房间里隐约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沈战梧翻墙进来,不露任何声响地摸到窗户前。
微微探出头看向屋里。
只见刘老板头顶地中海的几根毛凌乱地翘着,上身穿了件白色老头背心,下身套着一条红色秋裤,正盘腿坐在炕上,受伤的左手已经去诊所缝了针,打了破伤风,也包扎好了。
另一只手摆弄着扑克牌。
去掉大小王两张牌,依次轮流摆出十二组,牌面朝下,这就代表着一年中的十二个月。
摆完之后,再结合手里的余牌,将两张一样的牌凑成一对。
最后哪组牌面没全部翻开。
就说明哪个月不顺。
刘老板用一只手翻开。
翻来翻去。
就剩下一月份没翻开。
刘老板激动的一拍大腿,却也不小心碰到伤口,他一边倒吸气,一边嘟囔道:“果然啊,开年月就这么不顺!
这也太准了!
那两个臭娘们啊,是专门跑过来克我的呀!
小人!
绝对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