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没错,是这个道理。那我继续。”说完,她接着写下后续的内容,写着写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哲伯莱勒不明白她在笑什么,随口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开心?”
“没有啦…我只是想到,如果婕德长大了,看到这个,她会不会拿到我面前然后读给我听啊?”优菲笑起来眉眼弯弯,温婉与灵动被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哲伯莱勒看着这样的她出了神。
似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应,优菲接着道:“这个小家伙,以后一定会这么干的,这个坏姑娘,肯定会想着给我难堪的!
我现在想到那个场景都会忍不住面红耳赤呢,哎呀,到那时候我该多少岁了呢?四十?五十?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自己的女儿如此揶揄,果然很羞耻呢。”
“婕德一定会长成乖巧懂事的孩子的,不会这样的。”哲伯莱勒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女孩,语气极尽温柔。
被他安慰的优菲却不以为然地摇头:“说不准哦,其实啊,我更希望她可以活泼一点,调皮一点,毕竟,扶养一个太过懂事的孩子,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吗?”
她的笑容突然定格,哲伯莱勒没来由地心头发慌,就想要出声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动不了了。
只是刹那,他猛然自黑暗中惊醒,再次睁开眼,周围却是熟悉的帐篷场景,一瞬间,巨大的失落从他的胸口涌现,黑暗环绕着他,如潮水,剥夺了他的呼吸。
哲伯莱勒只感觉胸口发闷,无论如何用力呼吸都驱散不了心头的压抑,有的人已经死了,却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而他虽然还活着,却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要不是还要抚养女儿长大,他或许早已随对方而去了。
“做噩梦了?”帐篷外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哲伯莱勒沉默几秒,然后出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要不休息一会儿,我来守夜吧。”
“无妨,我就在这边待着挺好的,只是你的呼吸声太重,所以才注意到了而已。”萨菲尔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也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但哲伯莱勒还是低头说了一句抱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一梦难求,最近优菲却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虽然每次醒来都会感觉窒息般的痛苦,可他依旧希望能够梦到对方。
因为,只有在梦中,那个人才是鲜活的,还能带着明媚的笑与他说话,还能与他畅谈未来。
“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会梦到婕德的母亲,或许,是因为我就快要去见她了吧,说实话,我还挺期待的,只是放不下婕德。”哲伯莱勒躺在帐篷中,隔着帷幕与萨菲尔交谈,也算是为对方排解独自守夜的寂寞。
萨菲尔的声音隔了几秒才传来:“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也亲身经历过,在我看来啊,死者一死了之了,活下去的那个才需要更大的勇气,会经受更多的折磨。”
“我自认为足够坚强,却始终放不下,要不是有婕德在,我可能早就一死了之,不再苟活了。”哲伯莱勒自嘲一笑,这么些年,他是第一次与人袒露心扉,而这个对象却是他一直提防的愚人众执行官。
“哲伯莱勒先生?哲伯莱勒先生…”轻柔的女声带着一丝软糯,如林间的清风,带着雨林特有的气息传入了男人的耳中。
哲伯莱勒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留着金色披肩长发,身着教令院学者服饰的女子。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中细碎的光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只一眼,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想要沉沦下去,哪怕溺死在她甜蜜的笑颜之中。
哲伯莱勒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却感到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立刻捂着肚子强装镇定,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优菲小姐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外面那只驮兽似乎不太对劲,我想让你去看看…”优菲说着转头看向了帐篷外侧。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哲伯莱勒整个人身子都垮了下来,因为压抑腹部伤口传来的剧痛,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可就在优菲说完话转过头来的时候,哲伯莱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