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四个字,像毒刺一样扎进房中泽的心里,夜夜刺得他生疼~
乌桥镇的春日,雨水格外充沛。那日琴声雨幕中的试探无果后,姜南浔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内心却暗流汹涌。她深知赵峥的性子,若无人推他一把,他恐怕会将那份情意带入坟墓,用一生的沉默守护来诠释他所谓的“忠诚”。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心中的焦灼与日俱增,那份渴望得到回应的念头,几乎要破土而出。她想到了镇上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友人——开绣庄的娇娇。娇娇性格爽利,心思活络,是这镇上少数知道他们并非普通“兄妹”的人(对外赵峥宣称是姜南浔的兄长)。
一日,娇娇俩啊w和瑞拦路虎,见姜南浔眉间郁色难解,便关切询问。姜南浔犹豫再三,终是将心事和盘托出,连同那个冒险的计划。
“什么?你要我假装给你说亲?”娇娇惊得瞪大了眼,随即压低声音,“南浔,这……这能行吗?赵大哥那性子,怕是……”
“正因为他那性子,才不得不如此。”姜南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娇娇姐,帮我这一次。若他仍无动于衷,我便……我便死心了,认了这命。”她语气中的凄然让娇娇心软。
娇娇沉吟片刻,一拍大腿:“好!姐姐就帮你演这出戏!我倒要看看,赵大哥这块木头,到底能硬到几时!”
计划就此定下。娇娇开始有意无意地在赵峥面前提起镇上新来了位年轻的夫子,姓柳,在县里书院教书,学识渊博,人品端方,是镇上不少人家眼中的乘龙快婿。
起初,赵峥只是默默听着,面无表情,擦拭长剑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用力,指节泛白。
几日后,娇娇“趁”赵峥外出采买,兴冲冲地来到姜南浔赁住的小院,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在院中劈柴的赵峥隐约听见。
“南浔!好事儿!那柳夫子,前几日在镇上诗会见了你一面,惊为天人,托人打听你呢!听说他尚未娶亲,家中清白,有意寻一知书达理的淑女为妻!我看哪,你们正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姜南浔配合地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娇娇姐,莫要胡说……我这般身份,怎配得上柳夫子……”
“哎哟,什么配不配的!你这样的品貌,是他柳夫子高攀了才是!我已与那媒人说了,后日午后,请柳夫子来我绣庄一叙,你也来,就当……就当先见个面,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