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
叶凌风看着深蓝的天空,叹了口气,“她看似平静,但书桌上却堆满了这些年房中泽流传在外的所有奏章的抄本,甚至比他本人留存的还要齐全。”
无声微微动容。
“夫人说南浔这前半生,除了父母留下的钱财,自己还雇人经营了一个杂货铺,用于维持生计,其他时间也不出门,也不交友,就是偶尔到山上走一走。”
叶凌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公子为何断定,姜姑娘会愿意帮助我们?毕竟房中泽如今是户部侍郎,扳倒他,等于斩断太子一臂,二皇子殿下必定重赏。”
叶凌风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无声,你没爱过人,不懂。”
他低声道,“夫人说真正的伤痕,从来不是恨,而是不甘,是那些日夜啃噬心肺的‘为什么’。她要的不是他死,而是一个答案,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仿佛自语:“就像娇娇...她为我做了那么多,又何尝是为了得到什么。”
无声沉默片刻,躬身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丰羽路布置,定护姜姑娘周全。”
叶凌风点头,待无声离去后,他从怀中取出随身的水袋,喝了一口灵泉水。
哎,爱,就是如此伤人。
“娇娇,”他轻声低唤,“我想你了~”
窗外,夜风骤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山雨欲来。
而此刻,丰羽路那座看似寻常的宅院里,姜南浔正对镜梳妆。
铜镜昏黄,光影摇曳,映出一张脸来。
那脸是清丽的,肤光胜雪,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五官像是用工笔细细描摹出的,挑不出一丝错处。
可这份清丽之上,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漠。
那不是刻意摆出的冷傲,也非困倦带来的疏离,而是一种从极深的寂静里透出来的、对周遭一切了无兴趣的意绪。
眉眼是好看的,可那双眸子里,神采仿佛被什么东西滤尽了,只余下两潭幽深的静水,映着镜外的世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
连那唇角天然该有的、细微的弧度,也被一种亘古的平直所取代。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如同瞧着一件与己无关的古画,或是庭院里一块生了苔的石头,沉闷寂寞,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