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说:"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
"先回叶家。"柳翠兰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然后……再说!"
柳如生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苦笑:"阿姐,叶家...会收留我吗?"
柳翠兰的指尖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握住弟弟的手:"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苦。"
三个孩子怯生生地站在一旁,最小的女儿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娘亲,我们要带舅舅回家吗?"
柳翠兰蹲下身,将孩子们搂入怀中:"对,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柳如生看着姐姐和孩子们单薄的衣衫,突然转身走向墙角,从干草堆里翻出一个小布包:"阿姐,我这里还有些铜钱..."
"不行!"柳翠兰按住他的手,"这是你最后的积蓄了。"
姐弟俩对视片刻,柳如生轻声道:"那至少让我带上这个。"他从床底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用破布仔细裹好。
黄昏时分,五人踏上了返程的路。柳翠兰背着最小的女儿,柳如生牵着两个外甥女,瘦削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走到村口时,一个佝偻的老妇人突然拦住他们:"翠兰丫头?真是你!"老妇人浑浊的眼中泛着泪光,"你爹那个畜生...他骗了你啊!"
柳翠兰心头一震:"张婆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当年你爹收了叶家二十两银子,说是给你弟弟读书用。可转头就带着那个周氏去了县城..."她看了眼瘦骨嶙峋的柳如生,重重叹了口气。
柳翠兰眼前发黑,二十两!足够普通农户五六年的开销!而她这些年...
"阿姐!"柳如生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姐姐,转头对老妇人道:"张婆婆,多谢您告知。我们...该走了。"
离开村子很远后,柳翠兰突然停下脚步,在路边的老槐树下剧烈干呕起来。柳如生轻拍她的背,发现姐姐的后颈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在散落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这是...?"
柳翠兰拢了拢头发,勉强笑道:"没事,旧伤了。"可她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些被鞭打、被烫伤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