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又热了。
她知道叶凌风为了她,必定费了极大的功夫,甚至可能冒了不小的风险——私自将宫里的人“假死”运出,若是被查出来,便是掉脑袋的罪过。
“会被查出来吗?”
叶秋压低声音说:“不会!是柳先生亲手做的。”
“你……”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叶凌风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别怕了?有青叶姑姑在,有柳神医,有王嬷嬷,还有我,咱们一定能顺顺利利的。”
怀里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下来。
刚才噩梦里的恐慌还没完全散去,但心底深处,却被叶凌风投进了一颗石子,漾开了一圈圈涟漪——那是久违的、名为“希望”的东西。
窗外的月光悄悄探进屋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林娇娇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那片望不到头的花草地,而是梦里那三个朝她跑来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
这一次,她好像没那么怕了。
十日后的傍晚,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悄停在了后院角门。
叶凌风亲自去接的人。
帘子掀开时,走下来的妇人一身素色布裙,头发用木簪挽着,脸上虽有风霜之色,眼神却清亮得很,正是青叶。
她对着叶凌风微微屈膝:“世子。”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让人信服的沉稳。
“青叶姑姑,劳您受委屈了。”叶凌风侧身让开,“内子正在屋里等着,这些日子便拜托您了。”
青叶点点头,跟着小六nkukk往内院走。
刚进房门,就见林娇娇撑着身子要起来,她快步上前按住:“夫人躺着便是,不必多礼。”
指尖搭上娇娇的手腕,不过片刻,她便松开手,眉头舒展了些:“脉象虽有些虚,倒还稳当。看来这些日子养护得不错。”
娇娇望着她,心里的紧张消了大半,轻声问:“姑姑,我这身子……能顺顺当当生下来吗?”
“夫人放宽心。”青叶端过旁边的药碗闻了闻,“柳神医的方子稳妥,只是这补药得稍减些量,免得胎儿太沉。”
她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我备着的安胎丸,每日辰时用温水送服一粒,能安神定气。”
接下来的日子,青叶把娇娇的饮食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条。
何时该散步,何时该卧床,甚至每日吃几样青菜、几颗干果,都安排得细致妥帖。
她还教了娇娇几套简单的按摩手法,说是能缓解孕晚期的腰酸,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