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等她哭声渐歇,等她说到上气不接下气。
他才缓缓地,张开了干裂的嘴唇。
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二十多年前,他刚出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从来不抱他?”
刘梅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住了。
叶建国没有看她,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我记得很清楚,护士把他抱给你,你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
“你说,这孩子长得不像我们。”
“后来,只要他一哭,你就心烦,就让保姆把他抱到别的房间去。”
刘梅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叶建国没有停下,继续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语调说着。
“叶凡出生后,你把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你当时说了一句话,你说,这个才是我的好儿子。”
“我当时以为,你只是更喜欢活泼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多想过。”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细节,此刻被叶建国清晰地翻了出来,让她无所遁形。
“还有三年前。”
叶建国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是你跟我说,叶辰不学好,把他送去北境,让他吃点苦头。”
“也是你跟我说,托关系,一定要把他送到最危险的十三号禁区,说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磨掉他身上的劣根性。”
“我当时还觉得你狠心。”
叶建国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现在我明白了。”
他抬起头,那双死灰色的眼睛,重新聚焦在刘梅惨白的脸上。
“你不是想磨练他。”
“你是想让他死。”
刘梅的心理防线,在叶建国这句平静的陈述下,彻底崩溃了。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抓着叶建国的裤腿。
“不是的!建国!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仰着头,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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