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冷声应了一句,懒得再搭理瑾王。
正待这时,张岩骑着马飞奔而来。
那一头的热气,当真是有千里奔袭赶来赴宴的架势。
瑾王心中腹诽:让你装,没让你装的如此像吧。不就是街角跑过来的?
但他面上不显,只惊讶地问到,“张大人,你这是从何而来,怎地如此匆忙?”
本就因为前日被乔远山揍了还未痊愈,身子有些虚,刚才头又被浇了水,此刻的张岩有些哆嗦。
“瑾王殿下,微臣来晚了,还请莫怪。”
其他人不知,可九皇子和庄亦贺那可是门儿清。
张岩和瑾王那多少年都穿一条裤子,何时如此讲理了?
正想要开口问,便看到后面几辆马车停下来。
马车上下来的是忠勇侯夫人庄文雅、大理寺少卿夫人许倩茹,还有那几个晚辈。
乔玉晴虽然跟在最后,可那一身水红色的锦裙却让人眼前一亮。
骆玖语瞧见乔玉晴袖间若隐若现的水渍,便知刚才张岩那一头的“汗水”怕不是自己浇的吧。
能有如此发挥的,除了她那聪慧的表姐,怕是也没别人了。
再看张岩那眼珠子又忍不住飘过去,就知道这两人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不过,说起乔玉晴,骆玖语又想起另一个人。
她转过头,正好看到那人也是彬彬有礼的冲着乔玉晴点头。
呵......
黄鼠狼!
“张大人,你这平日里若是有约定是早早就到了,怎地今日会如此......狼狈?”
一听瑾王递了话,张岩立刻将眼神收回来,一脸的难为情。
“唉,真是失礼。主要是这几日在清查私盐、私矿之事,实在是忙。这不今日在码头刚刚清剿了一船,等忙完一瞧差点误了时辰,这便匆匆赶来。”
“哦,无妨无妨。张大人公事要紧。自是本王这等闲散之人难以企及的。”
“是啊,能来便罢。不知张大人清剿的是何人的船只。可莫要牵扯到本世子啊。”
旁边的庄亦贺一听码头、船只,那可是他的地盘,他连忙开口询问,面上更显得焦急。
“小舅舅,你这可就逾矩了。张大人说的是案子。”瑾王连忙阻止了庄亦贺的发问,那神情更添了几分神秘。
“我那就是问问。”
庄亦贺冲着瑾王翻了个白眼,更对那矫揉造作的小舅舅感到恶心。
小舅舅是他叫的?一张老脸,比自己还大。
那是桑儿的专属好吗?
现在“小舅舅”这三个字都有老年味了。
这三人看似无意的闲谈,倒让原本就气恼的荣国公更是心急如焚。
想到自己的货船,还有船上的东西,荣国公是进退两难。
若是走了,孙女王紫妍与八皇子之事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宁国公那老贼,怕是也与他有差不多的想法。
可若是留下,那船......
此刻,许久未开腔的八皇子不急不慢的开口了。
“张大人,虽然你是御史大夫,可直通天子。不过这查案之事,还是要谨慎。兵部刑科可不是如此随意就定案的,比如你说的那私盐私矿,刑科也是有所耳闻,却不像你说的那般。”
荣国公何其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正当六皇子因为前一日气走舅舅之事心虚,准备上前跟荣国公这个外祖父寒暄一二,缓解缓解。
就见荣国公直接越过他,大步流星,眉开眼笑的走到了八皇子面前。
“八皇子,老夫记得你是参加过科举之人。当年还是一甲之列,实在是人才啊。老夫的亲戚中有几个不错的后生,打算今年也参加科考,不知你能否给老夫指点几句,让他们也能有个准备啊。”
这借口......
依照他荣国公的地位,想要问科考之事,哪位大臣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