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寄养在皇后名下时,因宁国公常带孙子萧随林进宫,二人关系颇为紧密,时常一同玩耍。
后来八皇子回到德妃身边,但二人亲密关系依旧如故。
只是八皇子不再是皇后的嫡子,相比之下倒是萧随林这个皇后亲侄子的身份瞬间提升,因而萧随林变成了常常欺负八皇子之人。
这些年二人虽也会见面,但八皇子勤奋刻苦,萧随林荒唐暴虐,两人见面的结局多半是以八皇子好心规劝,萧随林大打出手而收场。
如今要说这二人有过交集,毫无疑点。
可要说八皇子撺掇萧随林去抢东西,着实有待商榷。
许久,景帝从八皇子眼中只看到一片澄澈清明,这才开口道。
“既如此,那为何萧随林会说是你撺掇的,还有……”
剩下的话,景帝没有说出口,但众人皆知,若是此事属实,那假兵器之事便更有的追查了。
谁知八皇子依旧如先前般茫然无辜,只是抬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父皇,儿臣不知萧随林为何如此说。不知儿臣可否问抚司大人几句话?”
一听这话,景帝右手一挥,“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得到准许,八皇子转过身,站起来对着“活阎罗”行了一礼。
“抚司大人,这萧随林称是我撺掇他去抢六皇子的金银。他可是说这是我亲口所言?”
“是,我们将萧随林抓住,他称这话是你亲口交代他的。”
“我这个八皇子又怎能撺掇得了宁国公的小世子呢。”八皇子随口一叹,之后摇摇头苦笑,又轻咳两声,才继续问道,“若是如此,他可有提及我在何时何地与他说了这些?”
若是旁人听到自己被冤枉,定会开口便喊冤。
但这八皇子倒是沉稳有度,只是以证据说话,气魄丝毫不输“活阎罗”。
“萧随林说八皇子是昨日戌时在永香花楼找到的他。当时八皇子告知他六皇子带了一大批金银,好似是宁国公府的。如果证实是宁国公府的,便要他劫回去。如此便可私藏起来,日后作为二人在花楼的开销。还说这事需要今早证实,让他听信,待到有人通知便行动。于是乎后来有人传信给他,道那金银是宁国公府的,他这才叫人跑去抢。”
“呵——咳咳……”
如此细致的过程,却惹得八皇子轻笑两声,随即咳嗽起来。
不仅是他,兵部一众官员也都笑了起来。
“活……抚司大人,您怕是被那小世子骗了。”
兵部侍郎周大人站出来,轻笑着解释道。
这话音刚落,没等“活阎罗”开口,宁国公便径直走到前面。
本来听到那看似哄骗之言,宁国公心中一轻,觉得推责有望。
如今这个周大人又横插一脚,让他恼怒不已,当场怒斥起来。
“周大人,你说谁骗人了?我孙儿将那过程交代得如此清楚,怎会有误?不是八皇子骗了他,又会是谁?”
那周大人并非宁、荣两派之人,只是个清清白白的官吏。
但毕竟宁国公是国公爷,太后的兄长,皇后的舅父,他还是要谦让几分。
于是,周大人笑着对宁国公摆摆手,轻声解释。
“宁国公,您老莫要生气。是下官话没说清楚。这萧小世子对抚司大人所言的那个时辰,也就是昨日戌时,八皇子定不会与他见面。”
景帝听到此事又有转机,便转头淡然追问。
“周永廷,你怎地也似别人一般拐弯抹角,有什么痛痛快快讲出来。”
周永廷大人平日里也是个爽快之人,听到景帝吩咐,连忙抱拳一礼,便一五一十地道来。
“回陛下,是这般。前几日镇抚司带人去盘云山剿匪,之后还有些残局要兵部收拾。于是我们兵部派人特意调查整理后续事宜。这负责此事之人便是八皇子。八皇子这人您也知道,平日里做事亲力亲为,丝毫不含糊。这不,连着几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