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说啊!”
“安哥”回忆起自己确实从未听到这位“白神”说过昆弥川土人的话,心底也有些慌张,但他作为黑部,作为最早附从白部起事的存在,根本不能、也不敢去质疑白神,于是他只好再胡搅蛮缠起先前的车轱辘话:“你竟敢命令白神!你这个叛徒!”
火布乌措哪里会看不出“安哥”的慌张和无措,他喘了几大口气,然后痛心疾首地一气儿说道:“到底谁才是叛徒!‘安哥’!你们黑部明明是在水草最丰美的地方,为什么不知足,非要和白部一起去‘造反’我们昆弥川的兄弟姐妹本来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听从大族长的话,去外面送死,就连死后的尸体,都要被亵渎!”
这话音才落下,忽然几道灰色的雾刃从泥土里飞了出来,扑向火布乌措。
“不敬三坛神!当诛!”
这回响起的声音,不再是刚刚那道威严的男声了,而是三个男女混合起来的声音一同说的,有年轻,有苍老,汇集在一起,听起来怪异又可怖,阵阵回荡在昆弥川上。
“呃啊——”
那灰色的雾刃交错着,有的刺穿了火布乌措的身体,有的割向了他的喉咙,他的胸口冒出了鲜血,脖子上渗出一道火一样红色的细线,嘴巴张得很大,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这一幕吓呆了众人,蒙舍部的勇士们又惊又惧,原本趴在地上的火布乌措的亲信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纷纷爬了起来,扶着跪在地上的火布乌措。
他们找不到凶手,看不到“白神”,只能怒视着眼前的“安哥”,个个眼睛都像要滴出了血——
其中一个络腮胡大汉涨红了脸,心中鼓起无限勇气,大声喊道:“‘白神’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安哥!这不是白神!”
随着络腮胡大汉的呐喊,整个蒙舍部的勇士们都站了起来,他们脸上、身上都染了血,但手中却紧握着武器,都是一些骨头、象牙和薄铁片制成的简陋的长矛和长刀。
尽管这个“白神”不是真正的白神,但蒙舍部的勇士们都知道,他能一下子就杀死火布乌措,就能一下子杀死他们自己。
可是,白神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白神的孩子,也不会屈服于害死自己兄弟姐妹们的邪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