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往年冬闲时,多少百姓在家中坐吃山空,甚至要靠官府赈济;若能让他们拿着锄头换铁锹,给朝廷干活挣粟米,既能修水利利长远,又能让百姓口袋里有余钱,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三得”
!
关键现在有棉衣,有羊毛布匹做的衣服,让冬季出门干活,变得可行,不用担心有人因此而冻死。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无兵不强,无工不兴。”
他喃喃念着这十六字,只觉得字字珠玑。
薛玖竟把治国的道理说得如此简单,简单到像村口老农说的家常话,却又精准得像秤星。
更有意思的是,这十六字里,偏偏少了“士”
——那小子分明是在暗讽那些只会空谈的酸儒,李世民想起薛玖每次提到孔家时的撇嘴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通往立政殿的长廊上,宫女们捧着暖炉匆匆而过,廊下的菊花开得正盛,黄的、白的、紫的,把青砖地衬得活泛起来。
李世民提着奏折的手轻轻晃动,袖摆扫过廊柱上的缠枝纹,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长孙皇后说这桩喜事。
寝殿里飘着淡淡的药香,还混着一丝奶香。
长孙皇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怀里抱着最小的女儿新城公主,小公主的小手攥着母亲的衣襟,嘴里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见皇帝进来,她连忙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自己则起身行礼,素色的裙摆扫过地毯,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白莲。
“陛下今日红光满面,莫不是有什么大喜事?”
她的声音温润如暖玉,带着几分慵懒,却依旧清亮。
李世民把奏折递过去,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你看看这薛落衡,又给朕出了个好主意。”
长孙皇后迟疑了一下接过奏折,指尖轻轻拂过纸面。
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几道浅浅的细纹都柔和了许多。
她看得极慢,时而蹙眉,时而浅笑,读到“新城区取消宵禁”
时,忍不住抬眼道:“这孩子,竟连陛下的安稳觉都不担心了?”
“他说了,宫在山上,禁军把手,比皇城还稳妥。”
李世民挨着她坐下,拿起案上的蜜饯递过去,“你看他算的账,三年就能回本,还能让长安扩出半座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