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力量,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控制甚至……抹杀!
然而,他的身体没有动,在见识过了路明非和他身边那个女孩的力量后,他就知道一旦动手自己绝对是被秒杀的存在。而看路依依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和对方发生冲突,而且要命令这个女孩和她称为哥哥的家伙动手,老实说,恺撒做不到。内心所有的砝码都沉重地压向了“不作为”的一端。这绝非怯懦,而是基于残酷现实的、最理性的判断。
“依依,你应该去追寻自己的命运。”路明非抬起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路依依湿漉漉的头顶。“不要再纠结我的情况。”
“以你现在的本事,想要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是很容易的。”
路依依咬住了下唇,用力挺直了脊背,哪怕身体深处还在微微颤抖。她没有甩开路明非的手,反而抬起湿漉漉的脸,倔强地迎上那双毫无感情的黄金瞳。海水从她的发梢流下,划过脸颊,但她硬生生将喉头的哽咽压了下去,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幸福?”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浓浓讽刺的笑容,“路明非,你告诉我,什么是我的幸福?”她的目光锐利,像要刺穿他非人的外壳,“我除了你,哪里还有家人?你让我去哪?去找个男人嫁了?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出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和被深深刺伤的痛楚,却没有失控的哭喊。她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证明自己不会轻易被打倒。
站在路明非身后阴影里的绘梨衣,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红宝石眼眸,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目光落在路依依那强撑着挺直的脊背和脸上混合着水痕的倔强表情上。绘梨衣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依旧归于无声的沉寂。
路明非静静地看着故作坚强的路依依,那双黄金瞳深邃平静,仿佛能穿透她强撑的外壳。他沉默了几秒,语调流畅却毫无温度地说:“你在伤心。”
“我没有!”路依依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的羞恼。她猛地别开脸,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瞬间涌上的、更汹涌的水光(她固执地认为那只是海水)。她恨透了路明非现在这种语调!平静得像一尊无情的神像,像在宣读一份与她无关的评估报告!这该死的平静,比任何愤怒都更伤人,因为它彻底否定了她此刻拼命压抑的所有情绪!她的哥哥绝不会用这种洞悉一切却又毫不在意的语气!
“我能看见。”随着话音落下,路明非收回放在路依依头顶的手。
一种奇异的、仿佛开关被拨动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在路依依的意识中,涌现周围的“声音”瞬间变得嘈杂而清晰——不是物理的声音,而是情绪的洪流。
身后左侧,恺撒·加图索的方向,传来如同实质般的、高度紧绷的警惕与忌惮,像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其中还混杂着强烈的不解和深沉的忧虑,如同冰冷的铅块。右侧,楚子航的位置,最初是极其强烈的、带着暖意的慰藉和一种紧绷后的骤然放松。然而,这强烈的正面情绪几乎在出现的瞬间,就被一股更庞大、更沉重的冰冷现实感急速冻结、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重如铅的忧虑。更远处,码头灯火阑珊处,传来极为模糊的、属于普通人的喧嚣——焦虑、疲惫、兴奋、麻木……如同背景噪音般混杂在一起。
然而,当她下意识地、几乎是惊恐地将这份突然涌现的“感知力”投向近在咫尺的路明非时,只能感受到一片空白。
那里没有恺撒的警惕忧虑,没有楚子航那冰火交织的情绪风暴,甚至没有普通人的任何一丝情绪涟漪。路明非站在那里,却像一块被海浪冲刷了亿万年的礁石,像一株沉默的枯树,像防波堤冰冷坚硬的混凝土本身——他完美地、毫无缝隙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背景之中。他不是情绪的源头,他只是一个空洞,一个对情绪毫无回应的“存在”。
“你……你的情绪呢?”路依依声音因为极度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微微发颤,“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