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时,他便已官至校尉,追随李傕后更被擢升为光禄大夫,实乃西凉军团中真正运筹帷幄的核心人物之一!
段煨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低调地藏身于这弘农小县,更没想到张绣会突然将其点出。
一时间,段煨心中警铃大作,看向贾诩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愕与深深的忌惮。
半晌,段煨目光灼灼地看向张绣,忍不住重重一拍他的臂甲,叹道:“好贤侄!你此番…可是立下大功了!”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张绣却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即便我不来,叔父既已决意归附天子,也定会设法寻出贾大夫,将此事奏明天听。”
段煨也转向静立一旁的贾诩,“贾大夫,当今局势您了然于胸,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请您稍作收拾,我这就去禀明杨奉、杨定二位将军。您…需随我等前往天子行在面圣。”
贾诩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此刻。他并未多言,只是坦然点头,转身对门内忧心忡忡的妻子温言安抚几句,简单交代后,便从容地走了出来,示意已准备妥当。
当杨奉、杨定闻讯赶来,他们也与贾诩也有一面之缘,皆是震惊失色,半晌无言。
他们完全没料到,如此关键的人物竟会隐匿在这小小的弘农县城,更对张绣此举的意图感到一丝微妙,但眼下确非深究之时。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终究缓缓点头,同意了段煨的处理方式——将贾诩径直送往天子驾前。
事不宜迟,段煨当即命人备好一辆简朴却稳固的马车,亲自挑选了十余名精干亲兵护送。贾诩在众人的注视下,安然登上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目光。
车队缓缓启程,驶出刚刚经历易主的弘农城门,朝着天子暂驻的方向行去。段煨骑马护在车旁,面色凝重,深知此行所载,绝非寻常。
华阴,段煨军营如今已临时充作天子行在。帐内虽陈设简单,却自有一股肃穆之气。
张济身着戎装,风尘仆仆,面带苦涩地步入帐中,对着御座上的年轻天子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下:“罪臣张济,叩见陛下!”
刘协微微颔首,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打量着这位在西凉军中素有威名的军侯。他身旁,钟繇、杨彪、士孙瑞、赵温等重臣分坐两侧,气氛凝重。
张济一路行来,心中已然清明。段煨既已真心归附天子,其军力与二杨合兵一处,若真要拼死一战,自己绝难讨得好去,届时场面就绝非如今日这般“请”他来见了。
“张将军请起,”刘协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李傕、郭汜祸乱长安,劫持朕躬,罪恶滔天。将军若能迷途知返,效力王师,共伐国贼,朕心甚慰。”
张济立刻躬身,言辞恳切:“罪臣此前为李郭裹挟,实非得已!如今得见天颜,如拨云见日!臣愿为陛下前驱,万死不辞!”
话说得漂亮,但他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那“共伐李傕”之事,心中难免存了出工不出力的盘算。
御座上的少年天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冷笑,他何等敏锐,岂会看不出这员宿将言辞下的敷衍?秦末乱世,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浑水摸鱼的更是数不胜数,类似雍齿,张耳之流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并未立刻点破,只是将目光微微转向了下首的尚书令钟繇。
钟繇会意,轻咳一声,缓声道:“张将军深明大义,陛下与吾等皆感欣慰。只是……”
他话锋微微一转,“据探报,李傕闻知将军已归顺陛下,雷霆震怒,扬言要族灭将军张氏全族,以儆效尤。其先锋铁骑,据估最多三五日,便可抵达华阴地界了。”
钟繇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军情,但话语里的含义却刺入张济耳中。
李傕暴怒,要杀你全家。
他的大军快到了,最多三五天。
陛下和朝廷离李傕尚远,但离你张济和你的兵马很近,此刻正顶在最前面。你若不肯卖力死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