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钟祉霖那低沉温和的嗓音抢先响起：
“妈，让她多睡会儿吧。昨夜她似乎没睡安稳。”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隔门传来，让何柠蓉准备下床的动作顿住了。
门外的张雪菲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响起她带着打趣的笑声：“行行行，就你惯着她！这才成亲多久，就知道疼媳妇了？我看这丫头往后要被你宠得越发懒散了。”
钟祉霖没有反驳，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门板，像羽毛般轻轻搔过何柠蓉的心尖。
她坐在床沿，听着外间母亲忙碌和钟祉霖偶尔应答的动静，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甜意。
他这是在母亲面前维护她？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何柠蓉才收拾好心情，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雪菲正坐在院里的小凳上择野菜，见她出来，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哟，大小姐总算舍得醒了？人家小钟天没亮透就起来了，熬了粥，又把水缸挑满了，这会儿已经背着筐子上山采药去了。
“他还让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在家好生歇着，那些活儿他一个人就行。”
何柠蓉闻言，心头一动，下意识地朝院门外那条通往山上的小路望了一眼。
晨雾尚未完全散尽，青翠的山峦隐在薄纱后，早已不见了那抹高大的身影。
她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拿起一把野菜，小声辩解：“我……我昨晚是有点没睡好……”
张雪菲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头仔细端详女儿的脸，果然见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了然地笑了笑，压低声音：“是因为小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