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尤其是望到周玄的背影,便觉得不得劲。
他总觉得那年轻人看出了什麽,但那年轻人又不怎麽露痕迹。
“总觉得周施主比司铭还要难对付。”德海恨周玄恨得牙齿痒。
走下了山门道,再下数级台阶,周玄和司铭丶司玉儿便出了寺庙。
在寺外,司铭问周玄有没有瞧出七叶寺为何佛气阴森。
周玄答非所问:“司堂主,我只问你,七叶寺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吗?”
『我是七叶寺的财神爷,当然做得了主。”司铭说道。
“你确定?”
“当然。”司铭如此说道。
“我要告诉你,七叶寺,从上到下,都有问题,整座寺庙,那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周玄说道:“到这种地步,你还敢管吗?”
“..——额———””,司铭略有迟疑,问道:“有这麽严重?”
“我直说了,整座寺庙,最有问题的,便是羊僧!那些所谓的羊僧,不是羊,都是活人,记得羊倌牵着的那两只羊吗?它们就是在天王殿和我们聊天的老夫妻。
七叶寺把人命变成了羊命,羊命的归宿或许就是没命。”
“这是真的吗!?”司铭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和七叶寺一比,自己那点罪过还真谈不上什麽。
“主持丶知客僧丶监院僧,都有羊相,明明是个人,全显出了山羊相,他们和那些羊僧脱不开关系。
千佛塔林前那些念经的沙弥,也不是正常人,我用骨牙戳其中一人,那人没反应!
整个七叶寺,从上到下,全是诡异。”
周玄说到此处,又问司铭:“老司,你现在老实跟我讲,你是怎麽拿到监院僧魂魄的!”
“就是————·找七叶寺的主持,把他给—”
“主持为什麽会答应?”周玄问。
“因为我威胁他,如果他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七叶寺的秘密讲出去。”司铭说道。
周玄觉得问到重点了,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知道七叶寺的什麽秘密?”
“哦,七叶寺的僧人,不守清规戒律,私下吃肉喝酒,对了,他们还去逛窑子,被我堂口里的人瞧见过,有两个执事,手上沾过人命。”司铭说。
周玄立马感叹,果然,讲话的学问,少就是多。
司铭用隐秘来威胁,但其实他并不知道太多的隐秘,至少威胁不到德海,
但是七叶寺的德海心虚,以为司铭说的隐秘便是寺里真正的“隐秘”,
他怕露了陷,又觉得司铭有身份,有头脸,可能真掌握到了什麽,才对监院僧下了死手。
这波属于歪打正着,纯属诈胡。
“也怪不得我跟你们一起进寺院,人家如临大敌,主持全程监视呢。
周玄对司铭说道:“七叶寺佛气阴森,应该与那塔林里的念经沙弥丶羊僧有关,若是继续查下去,怕是要捅大娄子了—-”-上百条人命丶假佛丶甚至七叶寺的寺名都可能崩塌·—.——你愿意查吗?”
司铭点了根烟,抽了起来,他几口便吸完了一整支,再将菸头砸得火星溅起,骂道:“查,不然我堂口咽不下这口气!』
每年百万的巨额经费,不就图点佛气嘛?结果佛气是假的,等于每年花一百万打水漂!
按照堂口间的“秩序”,七叶寺作为佛气浓郁寺庙,是算在“秩序”里面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它算作神偷堂口的地盘之一!
以为七叶寺是个经营良好的大公司,结果就是个套壳皮包公司!
想到这些,作风一直霸道的司铭,愤怒得很彻底。
“要查也可以!帮你们堂口搞定这麽大的事,我需要回报———对了———.再把这个签了,”
周玄掏出了记事本,写了四个字标题页一一“免责文书”。
“我负责查事,如果没事就好,如果出了事,有人问责,你背锅。”
周玄觉得司铭是背得住锅的,神偷堂主,老婆又是骨老会成员··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