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堂口的纸庙上,按下自己的手印,以表对胡门的虔诚心意。
心意足够坚决,方能通鬼神。
「歃血。」
狐奴儿,作为这次仪式的执香官,手里持了九根线香,粗犷着嗓子喊道。
那些信徒们,便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将手指破开,去纸庙之上按手印。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印按上,那纸庙竟然没来由的起了一阵青烟,渺渺而起,飘到三尺高时,便不再继续飘动。
周玄瞧这仪式有些新鲜,注意力,便也投入了进去,在他观礼观得兴致勃勃的时候,忽然,有三道精气,灌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连忙回头,便隐隐瞧见了三根若有若无的红线,将他与三位狐裘老者那隆起的肚皮牵连在了一起。
紧接着,周玄便听到了一阵阵孩童的讲话。
「这里好热闹啊。」
「老二,你瞧瞧那年轻人,好像能感知得到我们?」
「三娃子,你怕什麽,我们都是狐狸绑起来的蚂蚱,蹦躂不了几天了,还有什麽可怕的?」
「大娃,你想不想吃山鸡?我闻到炒熟的山鸡味了。」
「想吃就能吃?你以为这里还是白山的棺材峰呢?」
「馋了。」
周玄听得稚童之声,便暗自笑了起来,这红参童子,竟然通人性,讲人话,颇为有趣。
不过,除了周玄比较轻松之外,竹林中其馀的人,便不是那麽好受了,有的只觉得后背酸痛,有的觉得脖子处,奇痒难耐,有的人,则觉得腿肚子抽筋,都抓抓挠挠,缓解着痛痒。
但他们毕竟参加着烧香仪式在,场面又比较严肃,不好做出过于出格的动静,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动作压得极小。
好在这股痛痒,在献牲之后,便近乎消失,众人也不再多加理会,只以为是竹林里蚊虫叮咬所致。
猪丶牛丶羊丶鸡丶犬,五种牲口,均被砍下了头,绕着纸庙,摆成了一圈。
五门牲口的头,都没有经过处理,显得血呼啦差的,反而给竹林添了一分肃杀之意。
周玄靠近了画家,问道:「老画,这些牲口的头,为什麽都不事先烹煮一番,呲啦带血的,瞧起来可不好看啊。」
画家笑着说道:「大先生你看狐奴儿手上是几支香?」
「九支啊。」
「这开堂烧香的仪式,也是有讲究的,自认自己是神明堂口,便只用点一根香,神人具有行法权,上的香少,
若是自认自己是异鬼堂口,便是阴人,阴人没有行法权,需要点九根,以示对天丶地的敬畏,但既然是异鬼阴人,便要有生祠血祭的范式了,牲头不能煮制,这便是其中规矩之一。」
画家又说:「胡门是妖族堂口,从井国的地位来讲,是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