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下床,去取适才那件里衣。
“那件先别穿了,明日洗洗。”花瑜璇喊住他,“有新做的,早洗干净放在柜子里,你去取吧。”
裴池澈便去了衣柜前,果然找出一件崭新的藏青色里衣,很快穿上。
异常合身。
“怎么做这个颜色?”
小姑娘对他是真的好。
不光缝衣裳,就连帮他洗澡的要求,都敢答应。
“我想在军营出汗多,时常训练也容易脏,深颜色耐脏些。再则你肌肤白,穿这个颜色好看。”
“我好看?”
“我说衣裳好看。”花瑜璇径直躺下了,“快睡吧,都过了半夜了。”
裴池澈心道成罢,跟着上了床。
小姑娘竟然往床内缩。
“你离我这般远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
“夫君身上有伤,还是远离些为好,万一打到踢到,伤口又该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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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
晨曦洒满院落。
用了早膳,裴池澈就要出发去守备军。
“今日端午,也要去?”姚绮柔问次子。
裴彻道:“让他去,咱们骑来的马,他得送至守备军登记,更何况军营肯定有不少军务要处理。”
“我会回来用午膳。”裴池澈道,“端午可以放半日。”
说罢,扫了花瑜璇一眼,而后出了院子。
裴明诚帮忙将四匹马的缰绳绑在一起,交到裴池澈手上:“要不要我同去?”
“不必,路上我慢些就成。”
裴池澈翻身上了自个那匹马的马背,很快离去。
五匹马这么一道离去,院子外顿时空了不少,留下一地的脏乱。
姚绮柔拿了扫帚去打扫。
“池澈骑马来回,咱们院子该造个马棚。”裴彻环视院落。
“钱呢?”姚绮柔冲丈夫道。
“造个马棚的钱总该有。”裴彻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爹,咱就别逞强了。”公孙彤毫不给情面地揭穿,与婆母道,“娘,咱们戍边四年有余,一开始军饷与粮草都充足,后来就……”
微顿下,道:“直到最近,军饷都不够了,爹就把他自个的俸禄都拿出来给战士们补充营养。”
一听是这么个缘故,姚绮柔还怎么说丈夫。
“咱们裴家对得起天地良心。”
她的夫君就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只可惜朝廷无眼。
罢了,不想这茬,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
听到二嫂所言,花瑜璇佩服起公爹来,当即道:“马棚该建,钱嘛,可赚。”
“你这孩子,又想着上山了?”姚绮柔剜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