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朝廷不需要裴家将才了,而池澈确实立了功,不得已之下,才给了个七品的统领当。
而他们其他裴家人,皇帝压根没提起该任何职务,只说让他们好生回原籍养伤。
二伯与二哥二嫂是需要养伤。
他的腿脚早好了,内伤也已痊愈,哪还需要养伤?
深思后,大抵还是抄家的缘故,让皇帝不想再重用裴家了。
又有人问:“原统领究竟犯了何罪?是谁人要拿他?”
“他私吞军饷与抚恤,拿平民百姓冒充暴民,拿兵卒冒充山匪,以此向朝廷邀功,你们认为谁要拿他?”
“皇上?”
“算你们还有点聪明。”裴明诚哼了声。
“所以先前在传的剿匪是真的有问题?”
“往后看事物都带点脑子。”裴池澈嗤道。
很快,营房那边传出刀剑相向的声响。
就怕原统领在负隅顽抗,裴明诚连忙提步。
临风村。
花瑜璇带着两少年进了山,在邵大娘所说的地方,还真的寻到了粽叶。
这是花瑜璇头一次看到新鲜且长在杆子上的粽子叶。
“叶子是真大啊。”
她拿手比了比。
叶子不仅大,还宽。
不光她头回见,裴星泽裴文兴也是头一回见。
“据说越是临近端午,集市上的粽叶就越贵。咱们如今都在复习,若不参加科举,可以摘粽叶去卖。”
“粽叶再贵能贵到哪去?”花瑜璇笑着开始摘,“你们可以跟我说说,二嫂是个怎样的人么?”
今日二嫂夸她,实则是在帮她打圆场,也在帮她说话。
她自是心中感激,便想了解她。
裴文兴叹息一声:“二嫂也是个可怜人。”
“啊?”花瑜璇吃惊。
今日所见,二嫂是个很开朗之人。
裴星泽点点头:“就是挺可怜的,她自幼就在战场上,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公孙家满门忠烈,据说在二嫂年少时,出了什么意外,就剩下她一个。”
裴文兴道:“二嫂与二哥可谓不打不相识,正好公孙将军与二伯是旧识,二伯感叹公孙将军的赤胆忠心。就有意想帮已故的公孙将军照顾女儿,彼时还是姑娘的二嫂提出要入军营,二伯便同意她进了镇北军。这么一来二去,二哥与二嫂就定下了终身。”
“如此说来,二嫂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女子?”花瑜璇问。
“嗯。”两人应声。
“二嫂家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花瑜璇又问。
两少年摇头。
裴星泽道:“事情发生时,我们还小。”
裴文兴也道:“事情过去得久了,提起的人越发少了,再加上二嫂时常在军营,也没住裴府多久。”
就不怎么清楚。
三人边聊边摘,很快满满一篮子的粽叶就摘好。
出了山,等回到小院时,他们只见二嫂双手抱臂,立在东厢房外盯着他们。
确切地说是盯着花瑜璇。
花瑜璇左看裴星泽,又看裴文兴,低问:“咋回事?”
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少年相继心慌地咽了咽口水,一溜烟去了灶间。
“喂……”
她喊他们。
奈何他们不回头。
公孙彤毫无笑意地抬步走到她跟前。
“小姑娘家家的,身量竟然还挺高挑的。”
她仍旧抱臂,绕着花瑜璇走了一圈又一圈地打量。
花瑜璇被她瞧得有些毛骨悚然,方才星泽与文兴似耗子碰到猫一般,可见二嫂嫁到裴家后,虽说没在裴府住多久就去了边疆。
但住在裴府的那段时日,他们肯定感受了二嫂的“某种手段”。
军营长大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花瑜璇心里嘀咕着,倏然身旁的二嫂靠近她,嗅了嗅。
很快,公孙彤站直身子。
小姑娘家家的,果然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