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问,众人这才想起裴池澈来。
姚绮柔问:“池澈人呢?”
“是啊,我哥与四哥呢?”裴蓉蓉也开口,顺带将裴明诚也问上。
那边厢。
此刻才被念叨起的两人相继打了喷嚏。
裴明诚:“我算明白了,打喷嚏时,肯定是有人在骂我们。”
裴池澈:“骂就骂罢。”
又不疼。
这边厢。
裴曜栋出声:“话有得说说。”眼眸在庭院环视,问母亲,“娘,我们住哪个房间?”
腿脚不好受力,就想先休息会。
“咱们没资格住祖宅。”姚绮柔叹息。
“啊?”裴曜栋与妻子公孙彤面面相觑。
方才还觉得祖宅不错,最起码能有个歇脚的地。
可此刻听到母亲说没资格住。
夫妻俩不是傻的,想到大抵已经分了家。
裴彻有些站不住,手搁在了小儿子肩头,与二儿媳道:“别担心他,他此刻与明诚去了守备军军营,等军营事务处理完,会回来。”
花瑜璇颔了颔首。
心道,我才没有担心他。
见公爹几乎是靠着裴星泽了,二哥的手也撑在了裴文兴的胳膊上,二嫂更是不客气地一左一右扣着龙凤胎的脑袋瓜。
她连忙去扶了她:“二嫂,你们的腿脚……”
话尚未完全问出口,裴远山问裴彻:“去守备军做什么?”
“是原先那六十余人同去边疆,损失了部分人,要去守备军报备不成?”裴海自以为是地猜测。
“大哥就不能盼人一点好?”裴彻反问。
适才妻子打了叶氏。
不管什么缘故,只要阿柔动手,那就是该动手。
此刻叶氏顶着五指印不敢吱声,可见打得对。
叶氏如此,想来大哥也好不到哪去。
念及此,裴彻的面色沉了沉:“恐怕要让大哥失望了,跟池澈去往守备军的六十余人全都好好的。”
裴海一噎。
裴远山这才笑:“好就好,都是爹娘生养的,好就好。”话题又回到守备军,“那池澈与明诚到底作何去,莫不是池澈还要回到守备军当兵士?”
裴彻道:“池澈在边疆立了战功,圣上给了他云县守备军统领一职。一则他去报到,二则要将原统领押去牢里。事情有得办办,今日回来怕是要晚一些了。”
“既然立了战功,为何不留在边疆?只是个守备军统领,是不是低了点?”
裴远山念着孙子能升个品阶高的,目下看来,落了空。
他们站了那么久都没得坐下,裴彻“嘶”了一声。
“夫君?”姚绮柔连忙扶住丈夫。
裴彻直接说:“我站不住了。”
“咱们回家。”姚绮柔发话。
二房三房的人往外走。
“阿彻,你可晋升了?”
裴远山冲次子的背影喊。
次子若能晋升,自家还是有望恢复往日荣耀的。
裴彻头略略侧头:“恐怕要令父亲失望了,圣上只命我们回来好生养伤,如今北境戍边的将领已然换作了旁人。”
“啊?”
裴远山闻言,跌坐在椅子上。
比在旁人口中听闻次子在战场马革裹尸还让他难以接受。
“不当将军就不当,咱们一家子在一起才是顶重要的。”姚绮柔道。
裴彻由姚绮柔与裴星泽扶着。
裴曜栋由裴文兴扶着。
花瑜璇与裴蓉蓉扶了公孙彤。
就连裴大宝裴二宝也推着裴彦的轮椅。
一大家子出了祖宅。
庭院内。
“二叔这是丢了戍边大将的官位?”裴奇业摇摇头,问,“为何?”
裴海猜测:“应是戍边不利,圣上没有怪罪,已是仁慈了。”
肯定是戍边不利,朝中无人敢去接手的烂摊子,他们如今能回来已算不错了。
还谈什么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