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当人夫君的?有手有脚的,能将人带出去吹风,就不会给自个娘子擦洗身子?”
姚绮柔快步往外。
裴池澈追出去:“娘,您就帮帮忙。”
“老娘不是不想帮她擦洗,而是不想帮你这个混小子的忙。”
“那我喊蓉蓉来帮忙。”
“你妹妹都睡下了。”
“睡了?”
“睡了。”姚绮柔气道,“给我照顾好瑜璇,明日若被我发现她受了寒,仔细你的皮。”
裴池澈扶额,眼尾瞥见净房出来一个身影,是裴星泽。
他大步过去,一把抓住弟弟的后领子:“敬酒是吧,她若受了寒,我拿你是问。”
裴星泽懵怔:“啥情况?”
裴池澈猛地松开弟弟的领子,去灶间打热水。
裴星泽复盘了兄长所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眼眸瞧见主屋门口蹲着只黑狗崽。
“嫂嫂若受了寒,我踢你。”
“汪汪汪!!!”
个王八蛋,欺负它不会说话是吧?
小黑毛龇牙咧嘴地朝他扑去。
裴星泽忙不迭地跑回西厢房,关上了门。
小黑毛便跑进去东厢房,趴在床边,守着自个的主人。
鼻子一嗅,主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原来主人今晚又喝醉了。
嗨,忠诚的小黑毛守着主人吧。
不多时,裴池澈端着盆水进来,一眼就瞥见地上蹲着团黑乎乎的物什。
“我要脱她衣裳了,你到底是条狗,不能看。”
“汪汪汪???”
小黑毛无语。
你是人,你就能看了?
裴池澈沉了声:“你是条公狗。”
小黑毛瞪大眼:“汪!?”
你丫的,你不也是个公的?
裴池澈见狗崽子不肯走,抓住它后背的皮毛,将它给拎了出去。
“先前你还小,不懂事不怪你;如今你大了些,得有自知之明。”
说罢,手一松,将小黑毛丢出东厢房外。
房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小黑毛扒拉房门。
惨了惨了,主人醉了酒,该不会被欺负吧?
姚绮柔简单洗漱后出来,就看到小黑毛在扒东厢房的门。
“黑毛,回主屋。”
小黑毛无奈,鼻子不爽地喷了气,到底还是乖顺回了主屋。
东厢房内,裴池澈犯了难。
帮花瑜璇脱了外衫与罗裙,到底没敢再脱,怔在原地片刻,转身去试了试水温,巾帕也拧好。
擦哪些地方?
先擦脸吧。
光是擦脸——
隔着巾帕,她脸蛋的软都直接透到了他的手掌。
另只手抚了上去。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此般描述在此刻是真正的具象化了。
他的指腹摩挲,掌心缓缓贴紧,甫一贴住,大抵是此刻他的手比她的脸凉一些,她在他手心蹭了下。
带着撩拨人心的意味。
裴池澈忽觉嗓子有些发干。
看来,连她的脸都不该擦。
重新拧了巾帕,视线在她身上一扫。
少女身形在这半年里长开许多,先前做的衣裳,此刻瞧着胸襟处愈发鼓鼓囊囊。
方才在马背上,她竟要他帮忙揉……
掌心发痒。
他忙偏头垂眸。
非礼勿视。
视线最终定在了她的手上,还是擦手罢。
当晚,青年纠结好一片刻,红着耳尖,最后只帮花瑜璇擦了脸,擦了手。
自己则快速去净房冲凉。
翌日清早,孩童们发现裴家院中有匹马,争相过来围看。
村里难得有马,且不是一般拉车的马,孩童们激烈的争辩声在院中响起。
裴大宝裴二宝神气活现地给人介绍何为战马。
两人虽说年纪小,到底是在军营出生的孩子,讲起战马来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