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过去时,屠夫他就满身是血了。”
“对方是谁人?”裴池澈淡声,“屠夫的命是保住了,受的伤甚是严重,对方就算不吃官司,也得做点什么表示吧?”
闻言,鱼霸赶忙吩咐:“阿旺,你带人去要说法。”
裴池澈补了一句:“人若跑了。”
“去,赶紧去。”鱼霸喃喃道,“那小子今日就没出摊,好在他家在哪,我们都知道。”
“我这就去。”
阿旺撒开腿。
鱼霸冲裴池澈作揖:“多谢姑爷爷提醒!”转头朝花瑜璇作揖,“更要谢姑奶奶救我兄弟!”
花瑜璇扶起他:“小叔不必如此。”
床上半躺着的屠夫挣扎着又要下床,被花瑜璇阻止。
“恩人往后有何吩咐,我屠锋义不容辞!”
花瑜璇没怎么听清,以为他自称屠夫,便微笑道:“咱们也算相熟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往后相互关照。”
屠夫颔了颔首,正要再说,被鱼霸一记眼风给止住了。
花瑜璇正低头,没瞧见他们的眼神:“大叔的伤口给我瞧瞧。”
屠夫便掀开棉被,敞开衣襟,纱布也揭开。
“伤口渗出的血水不多,还算不错。切记不要碰水,每日更换两遍纱布,在药房买些金疮药敷上,纱布缠得别太紧。”
花瑜璇叮嘱一通,道了告辞。
“我送姑爷爷姑奶奶。”鱼霸抬手。
“不必送,小叔还是照顾大叔吧。”花瑜璇温声,“我们识得路。”
夫妻俩一离开院子,鱼霸便斥责屠夫:“你怎么回事,如何能将自个真实姓名给说道出来?”
“恩人救了我屠锋的命,我的命便是她的,她为何不能知道我是谁?”屠夫反问,“你难道还不知道自个的姑奶奶好?”
“姑奶奶好,我自然知道。”鱼霸的声音低了下去,苦笑,“可我们隐姓埋名将近二十年,这么多年,我几乎快忘了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
“名字罢了,就如当年我们的代号一般,暗一。”屠夫笑了,“我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感受到人间温情,那小姑娘喊我大叔。”
“暗一,你没想到吧,她喊我大叔,这一次我总算排在你前头了。”
他笑得愈发夸张,忘记了肚腹上的疼。
鱼霸沉了脸:“暗二,你别以为一声大叔就让你排我前面。她原本喊我大叔,我觉得喊大叔年纪老,她才喊了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