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坐起身,不顾全身疼痛,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将人捞到怀里。夏瑾言挣扎了两下,最终泄气般趴在他胸口。
“你没了那我以后怎么办!”她闷声喊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为你殉情吗?”
这句话像箭一样射中顾云归的心脏。
他收紧手臂,低头吻她散发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发顶:“不会的,我舍不得。”
“骗子...”夏瑾言抬头瞪他,通红的眼睛像只兔子,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明明...明明...”
顾云归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却被她抓住手腕贴在自己脸颊:“答应我好不好?”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再让我这么害怕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顾云归凝视着怀中这个平日强势此刻却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女人,胸口涨满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答应你。”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不过我家瑾言刚才是在撒娇吗?”
夏瑾言立刻变脸,狠狠掐他腰侧的软肉:“谁撒娇了!”
“嗷!疼疼疼——”顾云归夸张地哀嚎,却笑得灿烂,“瑾言,你刚才说'殉情'?”
夏瑾言耳根瞬间红透,慌乱从他怀里挣脱:“你听错了!我是说...说寻亲!对,寻亲!”
顾云归大笑,随即因扯到伤口而倒吸冷气,但依然止不住笑意:“瑾言,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右眼会眨得比左眼快?”
“顾云归!”
夏瑾言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又要砸,却在看到他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时停住手。她咬着下唇轻轻放下枕头,别扭地替他掖了掖被角,“...还疼吗?”
顾云归趁机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最疼,看到你哭的时候。”
夏瑾言瞪他,却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哼!油嘴滑舌。”说完她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好好休息吧,我守着你。”
窗外,昆明的阳光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熠熠生辉……
“陈氏那边怎么样了?”顾云归轻轻摩挲着夏瑾言的手指,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那个实验室...”
夏瑾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起身走到窗前,阳光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锋利的阴影:“没了。”
“没了?”顾云归撑起身子,“什么意思?”
“我们晚了一步。”
夏瑾言转过身,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然后将屏幕转向顾云归,“警方突袭时,整个地下实验室已经清空,幸运的是,把周叙白给救下来了,听说……他被那些人在地下室关了整整三年。”
监控画面显示,就在他们坠崖当晚,十几辆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云杉坪南坡。天亮前,整个Z1区域被夷为平地,连地基都被挖走。
顾云归瞳孔骤缩:“这么快?”
“陈氏在云南经营三十年,根深蒂固。”夏瑾言冷笑一声,“现在那片区域被划为'地质灾害防治区',由滇南文旅和国土局联合封锁。”
她走回床边,调出另一份文件:“更妙的是,陈氏昨天开了发布会,宣布投资五个亿建设'苍山生态保护基地',还邀请了环保局局长站台。”
顾云归轻笑一声:“洗得真干净。”
“有人在保他们。”夏瑾言咬着下唇,“高层。”
病房里一时沉默。窗外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与室内凝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顾云归突然笑了:“还好我们有人证。”
“苏昭的证词不够。”夏瑾言摇头,“她只能证明三年前周叙白被袭击,与实验室无关。至于那些孩子...”
她声音低下去,“全部下落不明。”
“周叙白呢?他在地下室关了三年,肯定知道些什么。”
“脑部受损,记忆混乱。”夏瑾言揉了揉太阳穴,“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才能恢复。”
顾云归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林青墨不会放弃的。”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