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耳尖也跟着发烫,指尖摁着他的胸膛,无意识地蜷了起来,她垂眸轻啐:\"这般胡搅蛮缠...\"话未说完,便被他扣住手腕,更紧密地揽入怀中。
陆曜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带着餍足:\"便是要这般缠着你。\"
烛火突然\"噼啪\"爆开一朵灯花,映得满室柔光。
他喉结滚动,心有所想,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眸中笑意狡黠:“既知错了,可要罚。”
陈稚鱼抬眼,见他眼底流转的促狭,心头一跳,却听他低声道:“罚你...往后岁岁年年,都只能这般看着我,此间夜夜,都要这般拥着我。”说罢,俯身印下一吻,将满室旖旎都融在这温柔的暖室里。
……
陈握瑜踏入陆府那日,便似褪去了一身稚拙,往日里在家中嬉笑跳脱的少年,此刻束发端直,连行走坐卧皆带着几分严谨。
江舅母瞧着他刻意绷着的面容,不禁莞尔:\"不过正当少年,倒学得这般老成持重了。\"
少年却敛了笑意,神色郑重:\"舅母有所不知,我等身为阿姐至亲,一言一行皆关乎她的体面。若我行事有失分寸,旁人不会苛责于我,笑我顽劣,只会笑阿姐……笑陆家新妇有个拿不出手的胞弟。\"这番话字字恳切,直说得江舅母心中一滞。
她望着少年坚毅的眉眼,忽忆起昨日在慕青院的情形。
雕梁画栋间,陆府亲家母端坐主位,满室金镶玉嵌,华贵得教人不敢直视。
纵使也时时照应,言语间都带着她这个舅母,可席间每一次举杯、每一句寒暄,都似有一道无形天堑横亘其间。
她身着崭新的织锦襦裙,鬓边珠翠摇曳,却依旧难掩骨子里的局促——到底不是簪缨世族出身,再精致的装扮,也学不来世家夫人的从容气度。
更何况,门第间的鸿沟,又岂是几句客气话便能填平?
更令她酸涩的是,本该作为贵客受礼遇的娘家众人,在这场亲家会面中,却只能默默看着陈稚鱼低眉顺目地侍奉婆母。
添茶、应答、端着笑、微弯着腰背,新妇的一举一动皆是规矩典范,可那谨小慎微的模样,看得江舅母眼眶发烫。
她忽觉自己这般无能,既护不住外甥女儿时天真,如今也难在高门大户前为她争半分体面。
江舅母恍然惊觉,难怪自婚宴归来,夫君与外甥皆似脱胎换骨。外甥年少,知晓勤勉向学、锐意进取,原也寻常,可自家夫君已过不惑之年,本该安享岁月,如今却日夜盘算着仕途升迁、商贾营生,甚至心心念念要换座大宅。
如今亲眼见过,陆府朱门绣户、金玉琳琅,恍若天上宫阙,琼楼昱宇。
她这才明白,见过这般富贵繁华,方知门第差距非凭一纸婚约便能消弭。
他们不愿被人看轻、更怕落个贪图外戚之利,只想着靠自己挣出体面。
人生在世,若想挺直脊梁,终究要靠自身立得住脚跟,否则,陈家非但不能成为稚鱼的倚靠,反倒会沦为她的负累,叫人看轻了去。
风过竹林,簌簌声响间,江舅母与陈握瑜的私语,不偏不倚落进途经此处的沈木兰耳中。
按常理,她本当装作未见,悄然而去,可细思二人言语,既非奸佞之徒的算计,亦无市侩之辈的谋利,她本就不觉二人如舅母说的那般,看人如何,终究还是自己相处,旁人说的也只能听听,足下便似生了根,再难挪动半步。
随侍凌霜见状,心知主子脾性,慌忙伸手欲拦,却见沈木兰已款步而出,惊得亭中二人霍然起身。
往日相处时的随和亲昵,此刻皆化作拘谨……
沈氏一门,世代簪缨,祖上出过两任两江总督,何等煊赫门第,岂是寻常人家敢随意攀谈的?
沈木兰却恍若未觉二人的局促,笑意盈盈入席,言谈举止一如往昔洒脱。
竹影婆娑间,她刻意放低姿态,温言软语相询,渐渐消弭了彼此间那微妙的隔阂。
陈握瑜虽强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