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两个字，就足以看出其中的轻慢与疏离。
本来华夏人就打心底看不上这些外族，至于那些从战争之中活下来的外族女人。
更是被视作“失了根基的浮萍”，连正眼瞧一眼都觉得掉价。
连普通百姓都对异族女子这般态度，那些讲究血脉纯正的豪门世家，更是只把外族女人当做供人取乐的歌姬舞伶。
圈养在别院深处，连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皇子们，诸位夫人就更不愿意了。
谁愿意自家儿子身边围着一群连中原话都说不流利、见了人只会低头顺目的蛮夷女人？
她们早就听说过，甘宁纳了很多高丽女人。
那些女人生出来的孩子，鼻梁扁平、颧骨高耸，完全没有中原孩童的温润样貌，被私下里传成“奇丑无比”。
倘若自家孩子的后代，都流淌着那些蛮夷的血液，不仅样貌丑陋，还不懂《礼记》《论语》。
见了长辈不会行礼，吃饭时发出吧唧声，那简直是在打整个家族的脸！
一想到这里，诸位夫人身子微微一抖，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袖口的绣纹，连精心描画的眉梢都拧成了疙瘩！
她们不敢直接劝说段攸，那位陛下发起火来，连龙椅都能拍裂。
只能将带着哭腔的、满是恳求的目光，落在姜柔儿身上。
注意到诸位妹妹的神色，姜柔儿也是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玉镯。
对于她来说，这事同样让她苦恼。
本来，自家儿子段明身子就太过肥硕，走两步路都要喘上半天，脖颈处的肥肉能堆出三层褶皱。
之所以这些年没病没灾，全靠她日日盯着，亲自熬制清脂的汤药。
还逼着他每日晨练一个时辰，反复叮嘱他万不可沉迷女色损耗精气。
可自家夫君根本不考虑孩子们的身体，竟让她给每个皇子安排十位妃子。
其他孩子她不在意，可自家这个老大，她是真担心。
要是被女色掏空了身子，别说继承大统，能不能活过三十岁都难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