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劈开烦恼障,星楼望断俗尘空。
莫问仙人归何处,云自飘零水自东。”
诗句洒脱不羁,飘逸出尘,充满了对世俗权位的淡漠和对自然逍遥的向往。
无不清晰地表明,诗人去意已决,绝不会受这“帝师”
之位的束缚。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君王的反应。
薛碧成握着素笺的手微微颤抖,他反复读着那诗,脸色由期待转为失望,再由失望转为感慨。
良久,他怅然若失,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他……终究还是走了。”
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惋惜、感慨,以及一丝释然。
这时,萧平安突然出列跪地:“王上!
臣愿率轻骑追赶,凌帅应当还未远行!”
薛碧水也接口道:“臣也愿往!
帝师之位关系社稷,凌帅不应就此离去!”
“不必了。”
薛碧成轻轻摇头,目光仍停留在那诗上,“你们还不明白吗?若是他人,或许会为这帝师之位动心。
但他若是贪恋权位之人,昨日就不会”
他忽然止住,改口道,“这诗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云自飘零水自东,他的志向从来不在庙堂之上。”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五大诸侯:“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一个不求权势的功臣,一个然物外的守护者。
这帝师之位,朕会永远为他留着。”
坐在下的薛香菱,早已预感至此。
她紧紧攥着衣袖,指节白。
听到父王的话,听到那传来的诗,她缓缓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在地毯上,迅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想起昨日宴席间隙,东辰曾对她说过的话:“公主可知天地为何广阔?因它从不试图留住什么。
云来云去,花开花落,皆是自然。
人生在世,贵在知其不可为而不强为,知其不可留而不强留。”
那时她还不甚明白,如今方才懂得,他早已在告别。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有人感慨,有人不解,也有人暗自松了口气——毕竟帝师权柄过大,如今正主飘然远去,反倒让许多人安心。
薛碧成小心折起素笺,郑重收入怀中,朗声道:“传朕旨意,于全国修建百座&039;望云楼&039;,楼中供奉帝师牌位,愿我上京百姓,皆能感受帝师守护之心。
另将这诗抄录传天下,让万民皆知,上京有如此功臣,不恋权位,只念苍生!”
旨意传下,群臣跪拜。
唯有薛香菱仍低着头,泪珠不断滴落。
他终究还是走了。
如云飘零,似水东流,一去不返。
朝堂之上,再无凌大侠。
天地之间,多了一逍遥仙。
而在遥远的天际,一抹白云之上,东辰负手而立,回望上京城轮廓,嘴角含笑。
风吹动他的衣袂,飘飘若仙。
他轻声自语:“庙堂之高,终不如天地之广。
这帝师之位,就留给需要它的人吧。”
说罢转身,踏云而去,再无留恋。
只有那诗,将在上京王朝流传千年,成为一个永恒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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