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没了!
小蝶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带着哽咽的哭腔:“圣女……您……您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历代的圣女们,不是都在拼命寻找破解的法子么……”
“破解?”
蓝凰的冷笑里,揉着一丝锐利的讥讽,“《五毒圣典》最后一页,写得还不够清楚吗?欲破诅咒,须夺天地之造化,窃日月之玄机,集齐三件早已在传说中绝迹的神物——大地之根,重衍本源;血玲珑,重塑心魄;养魂木,温补魂光。
三样,缺一不可。”
她顿了顿,语气里是刻骨的淡漠:“大地之根?只在太古时期的只言片语里见过,早已石沉大海。
血玲珑?更是缥缈无踪,数千年来连影子都没人见过。
唯有那养魂木……”
东辰心中猛地一跳!
养魂木!
他在最古老的典籍残片上见过这个名号!
传说此木有滋养神魂、温养元婴、甚至抵御邪魔的奇效!
不仅如此,就在不久前,他曾在刑魁身上,捕捉到了关于此物的些许线索!
“五百年前,倒是有一小截……”
蓝凰的声音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曾被我那……姐姐冰凰,带出了南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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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姐姐”
二字时,她的声音里掠过一丝极快、极细微的波澜,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可惜……自她踏出这片毒瘴之地那刻起,便音讯全无……连同那截养魂木,一起消失在这茫茫人世。”
她的声音复又恢复成那亘古寒潭般的死寂:“小蝶,十七载光阴,对凡人来说,还不够他们经历一轮生老病死。
对我呢?不过是掰着手指头等死罢了。
禁地?闺房?呵……不过是另一座装点得好看点的囚牢而已。
你告诉我,一个连自己还剩多少天活头都数得清的人,一个日日夜夜都被诅咒反噬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人,还怕什么教规森严?还在乎什么狗屁的清白名声?!”
东辰能真切地感受到,她话语深处极力压制的巨大痛苦,如同汹涌的地火,随时可能冲破那冰冷的表象喷薄而出。
那诅咒的反噬……竟已凶险到这种地步!
“小蝶,”
蓝凰的声音陡然下沉,却奇异地充满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行善积德?不。
像我这样一身是毒、满手血腥的人,这念头本身就荒谬得可笑!
或许……只是想在这最后十七年,做那么一两件……不那么狠、不那么毒、稍稍能顺一点本心的事……”
她的声音里第一次流露出极深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期冀,“也许……沉入那片永暗诅咒的时候,心里能稍稍安生一点?至少……感觉自己勉强算是……‘活’过,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件被诅咒摆布的兵器?为此……哪怕少活几年……哪怕……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那份赤裸的坦然、对世界的厌倦、以及对生命尽头那一点点“本心”
近乎偏执的追逐,如同一柄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五毒教圣女那层厚重阴冷的伪装,在东辰内心掀起了难以言喻的惊涛骇浪。
“……”
小蝶彻底沉默下去,显然已被这越教条、直面生死的决绝震得失了言语。
房间里只剩下水沉香在精铜香炉里静静燃烧时,出的轻微噼啪声,像是生命在无声地流逝。
就在此刻!
东辰体内一股被水沉香强行压制的剧毒——七虫七花毒,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毫无征兆地猛然反噬!
“呃……”
钻心蚀骨的剧痛让东辰闷哼一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线猛扯了一下,剧烈地痉挛起来!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黄豆大的冷汗珠,沿着惨白的脸颊往下滚。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在死寂的房间里犹如炸雷!
“啊!”
小蝶被惊得低低尖叫,“他…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