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小声道:“没想到李前辈一代英雄人物,竟也如此惧内。”
东辰嘻嘻一笑,道:“其实我也很惧内。”
慕容卿尘啐道:“你哪里惧内了,否则你就不会一直欺负”
忽然觉得此话说得实在有些难为情,脸色微微一红,不往下说了。
东辰笑着逼问道:“欺负哪个?”
慕容卿尘嘻嘻笑道:“欺负报恩们那伙人。”
二人正说之间,忽然听见十丈外有人朗诵着一诗,道:“残月照长空,千山夜雪明。
雾起林间泉,溪流皆雪鸿。
沙帐映孤灯,残雪掩舍丛。
风吹火光隐,山鸟报三更。
忽闻煮酒香,谈笑说英雄。
必是方外客,深藏功与名。
有意入山野,奈何刀兵盛。
封王非我意,但愿世间平。”
那声音铿锵有力,雄浑嘹亮,犹如一阵龙吟之声,响彻山野。
但又温和如玉,干净纯洁,犹如丝竹管弦之音,沁人心脾。
片刻过后,但见东边官道上,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踏雪而来。
那青年从外表来看,至多不过二十七八岁,但谁也不敢把他当成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看待。
那是因为,如果从他的气度上和神态上来看,此人至少活了两三千年。
他身形修长,仿若一柄笔直的长剑伫立于天地间,隐隐透着一股高山敬仰般的气质。
行走之间,有说不出的风轻云淡,一抬眉却又儒雅俊朗,风采逼人。
他有着一袭乌黑的长,头顶以一根玉簪简单的束起。
他内穿一件暗红色夹袄,外穿一件淡蓝色紧身长袍,腰系一根深褐色缎带。
整个人显得古朴儒雅而又风度翩翩,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他的脸庞清秀,皮肤白里透红,剑眉凤目,鼻梁高耸,再加上两片薄厚适中的粉色玉唇,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来人物的一般。
他的脚步轻盈,如飞燕掠过水面,尽显风流儒雅之态。
“好一个英俊不凡的书生!”
岳嫦娥不禁暗暗赞了一句。
“诸位,在下有礼了!深夜叨扰,实在是抱歉的很了。”
青年书生走上前来,拱了拱手,行礼道。
岳嫦娥眸光一转,笑道:“不打扰,不打扰!公子请这边坐。”
说着赶忙给那书生让了个座。
青年书生微一躬身,礼道:“如此这般,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多谢!”
然后卷了卷胸前长袍,径自坐下。
李长安瞧了那书生一阵,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您这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怎会在这半夜三更时分,逗留于这穷乡僻壤之间?”
青年书生微一沉吟,笑道:“不敢欺瞒,在下本是道洲人士,来此间是为了寻访一位朋友。
奈何朋友未寻到,自己反倒是失了方向。
见这边有火光,这便寻了过来。”
李长生眸光转了几下,笑道:“寻找朋友?此地人迹罕至,连个飞鸟走兽也极少见到,又怎会有人居住?”
青年书生愣了片刻,笑道:“据在下所知,那位朋友并不住这里,而是从极远的西边而来。
算算日程,他此时应该是快到此处了。
诸位若是信不过在下,我这便告辞了。”
说着行了一礼,起身要走。
岳嫦娥瞪了李长生一眼,小声责备道:“你这人也太无礼了。
人家屁股还未坐热,你就问东问西,疑心重重。
如此作派,岂是我天涯客栈的待客之道。”
李长生眉头一皱,小声回道:“今时不同往日,需得小心谨慎一点才是。
你切莫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他朝着青年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只是见公子只身一人,又是在这三更半夜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间,心里难免有些疑虑,还望公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