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却看着村口的方向,眼神沉了沉。
他知道,吴癞子这种人只是小麻烦,真正的隐患藏在暗处。
但至少今天,他护住了该护的人,也让这村子里的人心,稍微齐了那么一点。
阳光晒在院子里,暖融融的,却照不透那些藏在屋檐下的闲言碎语——或许,这就是向阳村最真实的模样,有争吵,有隔阂,却也在磕磕绊绊里,藏着不肯散的烟火气。
油头男和瘦高个被平台封禁账号时,还在出租屋里对着屏幕骂骂咧咧。
派出所的传唤证送来时,两人脸上的嚣张瞬间垮成了土灰——不仅要交五千块罚款,还被民警指着鼻子训了俩钟头,连带着以前碰瓷讹钱的老底都被翻出来,警告再犯就直接拘留。
“妈的!姓徐的,还有那个陈叶雨,老子跟你们没完!”油头男攥着被罚款单,指节捏得发白。瘦高个在一旁煽风点火:“哥,咱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认识几个道上的兄弟,都是敢打敢拼的主,找他们去村里闹一场,保准让那娘们儿哭着求饶!”
两人一拍即合,当天就凑了笔钱,雇了八个纹着花臂的混混。第二天下午,两辆面包车就颠颠晃晃开进了向阳村,停在村口。
陈叶雨刚从药田回来,正想收拾院子,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堵了个正着。
油头男叼着烟站在最前面,脸上的乌青还没消,眼神里全是阴狠:“小美人儿,没想到吧?昨天让你跑了,这次看谁还能护着你!”
混混们跟着哄笑,污言秽语像脏水似的泼过来:
“这村姑看着确实带劲,难怪哥念念不忘!”
“跟我们回城呗,保准比在这穷山沟里强!”
“徐浪呢?他不是能打吗?叫他出来啊!”
陈叶雨吓得往后缩,抓起墙角的扁担就要自卫,却被两个混混一把夺过。
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她知道哭了也没用,只会让这些人更得意。
“放开叶雨姐!”黄毛和红毛刚好路过,看到这阵仗,红毛举着拐杖就冲了过去,黄毛也顺手抄起院门口的柴刀,“敢在咱村撒野,活腻歪了?”
可两人毕竟只有四只手,对方十个壮汉一拥而上,没三两下就被摁在地上。
红毛的拐杖被抢过去,后脑勺挨了几拳,顿时晕乎乎的。
黄毛被按在泥地里,脸被蹭得全是土,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结果被人踹了好几脚,疼得直哼哼。
“俩废物!”油头男吐掉烟蒂,抬脚就往黄毛身上踩,“昨晚就是你们坏老子好事,今天一并算账!”
这时,吴癞子晃晃悠悠地凑过来,蹲在墙根下嗑瓜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围在中间的陈叶雨,嘴角流着口水:“啧啧,女大十八变就是不一样,被人堵着都这么带劲……”他巴不得陈叶雨吃点苦头,最好能让徐浪也栽个跟头。
但是他看着红毛手中的拐杖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诊所里,徐浪刚给一个老太太看完诊,正站在门口透气。
眼角余光瞥见村口那两辆陌生的面包车,心里“咯噔”一下——村里平时连三轮车都少见,这两辆面包来得蹊跷。
“不好!”他心里警铃大作,拔腿就往村西头跑。
离着老远就听见陈叶雨家传来的哄笑声,还有黄毛红毛的骂声。
等冲到院门口,正看见油头男抬脚要踹红毛的脸,陈叶雨被两个混混拽着胳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住手!”徐浪的声音像炸雷,震得所有人都愣了愣。
油头男回头一看,见是徐浪,先是慌了神,随即又梗起脖子:“来得正好!今天就让你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八个混混嗷嗷叫着冲上来,拳头棍棒一起往徐浪身上招呼。
可在曾经的兵王眼里,这些花架子根本不够看。
徐浪侧身躲过当头一棒,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混混惨叫着瘫在地上,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