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主任的脸瞬间涨红了:“你们不懂就别乱说!这是特殊药品……”
“特殊到能让死人诈尸吗?”徐浪上前一步,眼神像淬了冰,“小熬送进来时还有呼吸,你们治了两天,花了十万,最后说尽力了。我倒想问问,你们这尽力,是尽在收钱上,还是尽在抢救上?”
红毛也急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肯定是你们骗钱!耽误了治疗!”
主任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慌忙叫来了保安:“你们别在这闹事!不然我报警了!”
徐浪一把拉住红毛,将明细单折好揣进兜里:“不用报警,我会去找卫健委,找物价局,让他们来评评理。”
他盯着主任,一字一句地说,“这笔钱,还有你们耽误的时间,我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清楚。”
他转身往外走,黄毛和红毛跟在后面,谁都没说话。
徐才早已按照徐浪的嘱咐,联系上了徐小熬在外地打工的哥哥徐大熬。
当天下午,徐大熬就带着头发花白的父母赶到了医院。
老两口一见到抢救室的牌子换成了灰色,当场就瘫坐在地上,母亲拍着大腿哭:“我的儿啊!你咋就这么傻啊!你咋能丢下爹妈走啊!”
徐大熬红着眼圈抓住徐浪的胳膊:“浪哥,不可能!我弟不是会寻短见的人!他上周还跟我打电话说,等水坝修好了就去开游船,他咋会……”
“大熬,小熬他……”徐才哽咽着把工地受伤的事说了出来,徐大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走这条路啊!”徐大熬猛地冲向太平间,“我要带我弟回家!”
可太平间的门被锁着,保安拦在外面:“没结清费用,不能带走尸体!”
“我弟都没了,你们还想着钱!”徐大熬红着眼就要硬闯,双方推搡起来。
混乱中不知是谁碰倒了走廊的花盆,主任立刻掏出手机报警:“有人扰乱医疗秩序!快来!”
警察很快赶到,将情绪激动的徐大熬和哭晕过去又醒来的老两口一起带走了,理由是“涉嫌寻衅滋事”。
消息传到徐浪耳朵里时,他正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烟蒂烫到手指才猛地回神,他捏着烟盒的手咯吱作响——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人死了不让带走,家属理论两句就抓起来,这哪里是医院,分明是吃人的炼狱。
“浪哥,咋办啊?”黄毛急得直转圈,“大熬哥他们要是被判刑……”
徐浪掐灭烟头,眼神冷得像霜:“别急,昨天让你们找的东西,准备好了?”
红毛立刻接话:“办妥了!邻村老刘家的二小子,在外地工地脑出血死亡,刚把遗体运回来,死亡证明啥的都齐了。”
“好。”
徐浪站起身,“明天一早,你们俩推着他过来,就说急性心梗,还有气,记住,演得像点。”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黄毛和红毛就推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车冲进急诊室,红毛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快救救我哥!他昨晚突然晕倒,还有气呢!”
黄毛在一旁配合着抹眼泪:“是啊是啊,刚才还哼了一声,你们快想想办法!”
值班护士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慌忙叫来医生,一番“紧急检查”后,单子很快递了过来:“急性心梗,需要立刻手术,先交三万押金。”
徐才拿着徐浪的卡从外面匆匆赶来,“哆嗦”着刷了卡,担架车被推进抢救室。
接下来的一天里,收费单比徐小熬那会儿来得更猛:进口支架、心脏搭桥、全身检查……短短十二个小时,十万块就花没了。
傍晚时分,徐浪蹲在抢救室对面的楼梯间,听见护士小王凑到内科主任身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欧阳主任,您可太厉害了!这家人看着土,出手居然这么大方,一天就十万!”
欧阳帅帅得意地哼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钢笔:“记住了,越是这种农村来的,越怕担责任,只要说病情危重,多少都肯掏。”
“那之前那个喝农药的家属……”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