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确实真的。
以撒人的高层酝酿了这桩阴谋,他们可能还有其他的同谋,但那又如何——必要的时候,会堂里的贤人也一样可以被牺牲,更不用说是他们这些普通的以撒人了。
更多的以撒人被推搡,辱骂和殴打,赶出了家门,他们虽然竭力辩解,但没人听——他们之中也有年轻和强壮的男性,却始终没人反抗,至多怒目而视或是低声诅咒。
他们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街道上,因为来不及穿上外套,那些丝绸的衣衫,黄金的饰品,光亮的皮带和靴子完全暴露在外,更是引起了一些朝圣者的愤怒。
他们无法容忍这些异端居然能够如此安康,如此富足的生活在这座神圣的城市里,他们夺去了这些人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以撒人用来蔽体的衣物,就连一块遮羞布也不给他们留——白色的布巾被抛在了地上,无数双脚立即践踏了上去。
更有人在冲进他们的屋舍时就开始了偷窃和劫掠。
一个小贼兴冲冲的赶来,可惜的是,他来的太晚了。
哈瑞迪工坊里所有的箱子都已经被打开,桌子和椅子都被拿走了,地面的石砖都被翻开,还有人曾爬到木梁上,这里几乎不存在隐蔽的角落。
他正在踌躇间,就见到一个衣装整齐的朝圣者举着一个盒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虽然来者身材高大,举止从容,让他想起了那些威严的老爷,但他还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贪念:“大人,您找到了什么吗?”
塞萨尔找到了哈瑞迪藏起来的注射器和针头,哈瑞迪可能对任何人隐瞒,但是对他这个主人绝不会——塞萨尔当然知道他会将这些珍贵的造物藏在哪里。
小贼看到对方不但没有回答他的话,更只是在兜帽下看了他一眼,这种默然比起不屑让他愤怒,他甚至将手放在了挂着短剑的腰带上。
“你已经犯了罪,”塞萨尔说:“走开吧,看在你尚未从这场暴行中获利的份上,我可以再次饶恕你。”
“所有人都在这么做。”小贼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冒险,对方几乎有他两个那么高,“而且他是个以撒人。”
“这场瘟疫并不是以撒人带来的。”
“不是他们,那又是谁呢?大人,他们充当的就是这样的角色。”小贼已经觉察出对方是一个可以讲理的人,于是便更加理直气壮起来。“他们原本就是有罪的人,而他们并不以自己的罪行而羞耻、忏悔,反而将之看做一种荣耀。
对于这些人来说,哪怕天主愿意来搭救他们,也是没用的,他们所求的太多了,哪怕立即将他们拔擢上天堂,他们也会心有不满,他们是魔鬼的预备役,不值得得到任何信任和保护。”
“你知道我是谁?”
“一开始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他是您的人,是吗?”
小贼向后退了两步。“小圣人,您是如此的爱我们,而我们也是如此的爱您,但请您不要将您的善意无谓的抛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