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不得要挨顿骂受顿打。
哈瑞迪的工坊处在一个很好的位置,面对街道,后方则是一条小巷,他和勒高攀在树上,将自己掩蔽在茂密的枝叶中,小心翼翼的窥视着汹涌的人群。
游行队伍正在穿过人群,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教士和修士们,最前的两个年轻教士挑着一对鎏金的香船,没药和乳香散发出来的馥郁气息融合在了傍晚的雾气之中,之后的教士有手捧经书的,也有持着圣物匣的,还有人捧着念珠——因为是庆祝圣哲罗姆显圣的队伍,还有一些与圣哲罗姆有关的圣物,像是一支笔,一张残破的羊皮纸,或者是一缕据说从那头被圣哲罗姆所救的狮子身上拔下的鬃毛。
之后是头戴高冠,身着法衣,持着牧杖而来的宗主教希拉克略,他的身后是一脸肃穆的安德烈主教,伯利恒的人们都很熟悉他,而在另一侧则是亚拉萨路的国王——听说他是个麻风病人,人们好奇的去打量他的面孔,但在火把的照耀下,阴影斑驳,他们并不确定看到的斑纹是光线造成的还是疾病带来的。
亚拉萨路的国王今天穿着也一如既往的朴素,只不过在成为国王之后,无论他如何朴素,绸缎与宝石的光芒都是很难被遮掩的,但人们随后便被另一种光辉慑服住了。
如今的塞萨尔,人们已经很难用漂亮来形容他,那是形容一个孩子或者是女人的——但当人们看到他的时候,仍旧犹如坠入罗网般难以挣脱,哪怕他现在未着华服,只是穿着修士们一般的亚麻长袍,身上也不见珠宝,只有着一顶火把与夕阳共同编织而成的赤色桂冠。
他举着圣哲罗姆的圣像,神色凝重,眉眼端正,说不出的威严肃穆,人们的视线和脚步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移动,直到被另外一些人阻碍——街道上实在太多人了,根本没有供他们移动的缝隙。
塞萨尔身后则是十二个同样感望到圣哲罗姆,并且来得及赶赴伯利恒,参与到这场游行中的骑士,只是他们已经被完全的忽略了——几个骑士交换着打趣的眼神,他们倒不是很介意,这里并不是比武大会或者是跳舞的大厅,倒是跟随他们身后,那些衣着华美的达官贵胄可能要失望了,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和抱怨。
不过这点叫人不快的声音也很快散去了,正如每次游行队伍所必然奏响的终曲,在队伍的最后也有修士和侍从向人们抛洒钱币。
“他倒还是老样子。”勒高酸溜溜的说道,哈瑞迪看了他一眼,居然没能从他的话中听到多少仇恨和厌恶的成分,“你不恨他吗?”
勒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虽然对于以撒人而言,一个受害的人不愿意乖乖走入他们设下的陷阱可以算的上是一桩过错,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在他所经过的领主、主教或者是官员中,塞萨尔对他们已经足够宽容,他甚至没有追究他们有意用那些克数和成色都不算好的金币来向他施恩的罪过。
直到他们有意借用他的名头布施伯利恒城里的那些平民时(这是一桩相当危险的举动),他才悍然出手。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把他们挂在木架上,只是把他们逐出了伯利恒。
勒高在去往拿勒撒的时候,还在担心他曾经在伯利恒做过的那些事情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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