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愿意服从他的人很多,但他和努尔丁一样,也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君主,他没有另外一个可以够承担得起其职责的接替者,甚至等他的长子成年之后,他也未必敢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接过他的权柄。
这些埃米尔与法塔赫也有着各自的打算,萨拉丁还高居王座的时候,他们将所有的矛锋都对准了他。但在萨拉丁倒下后,他们的刀剑就对准了彼此,你可以说他们鼠目寸光,但这正是这几千年来,在这座半岛上所发生的事情给予他们的教训。
一个部落,若是白白地为了所谓的信仰,所谓的仇恨而死,不但不会引来人们的尊崇,反而会被人嘲笑他们过于感情用事。等到他们的战士死去,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部落也就难以再度辉煌,甚至无法维系,他们的女人,孩子会如同沙漠中难得一见的水和食物那样被迅速的瓜分。
就大卫观察的那么一小会儿,就看见了一场风波——一部分负责构筑工事的奴隶并不甘心听从一个撒拉逊贵族的指派——从穿着打扮上来看,他们似乎并非来自于一个地方,那位贵族在与他们争吵后,甚至动手杀了一个人,鲜血喷溅,头颅落下,更是引发了一阵骚动。
若不是立即就有一队骑兵赶来维持秩序,这场风波甚至会酿成一场暴乱。随后这些奴隶都被驱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被处死,在这种时候,他们的劳动力不会被轻易浪费,然后又换了一组新的黑皮肤奴隶来完成之后的工作。
塞萨尔曾说过,萨拉丁在抵达战场前会有两万人左右的军队,现在看起来这里至少有一万多人。
毫无疑问,撒拉逊人的士兵与战士聚合起来之后,在人数上要超过基督徒的十字军,最让他们担忧的是,对方不但人数占优在地形上也同样具有优势,他们可以说是守方,而十字军是攻方,耸立的山崖就是天然的撒拉逊人的城墙。
他们不但要先占领浅滩,以供后续大部队上岸,还要继续与那些从山上从高处冲下的敌人作战,抵御他们的如同潮水般的进攻。
鲍德温有些迟疑的看了大卫一眼,“你的父亲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大卫说,“我是他的独生子。但陛下,我曾经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和监护人而错误地遵从他的意愿做出了一次令我懊悔至今的选择。因此,现在的我不会重蹈覆辙,也请您不要阻止我这本该就是我应当履行的义务。
无论是作为您的附庸,还是作为十字军中的一员。”
不管他的父亲如何抱怨,鲍德温都将梅尔辛给了他,但若是按照他们所承认的那些法律,在攻打下一处敌人的领地后,它应当属于这支大军的统帅和国王所有,因为那时他们是应国王的召唤而来,为他服役的。
以往若是发生这样的战争,而有贵族想要其中的一处领地的话,他们要么以自己的功勋和忠诚得到国王的赏赐,要么就是用自己的另外一处领地或者是金子去换,但大卫并不觉得自己的功绩已经可以兑换梅尔辛这处又有着铁矿,又有着煤炭的领地。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姆莱一直以打劫作为主业,若不然的话,单就靠着朝圣路这一便利,它都能在那里建立起一个供朝圣者休憩和交易的聚集点,幸而现在它属于大卫——想必梅尔辛很快就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十字军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