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死者的面孔经过擦拭,所以他看的很清楚,确实就是那位年轻俊秀,但总是带着一股倨傲之色的年轻将领。
博希蒙德的唇边浮现出一抹讥讽的微笑——谁都知道曼努埃尔一世在继位的时候就已经阉割了他兄长所有的男性后代。
而这个所谓的侄子却是在他仅存的兄长伊萨克死去后一年半才出生的,就算是遗腹子,这个遗腹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些。
人人心知肚明,就如同他的那些侄孙女,这个孩子真正的父亲是曼努埃尔一世,而且看得出曼努埃尔一世对这个私生子宠爱有加,他给这个年轻人安排了一支单独的北路军,他不该碰到任何一个凶狠的敌人。
但命运使然,他们居然遇到了一支谁也不曾想到过的的突厥军队,他们不但在密林中突袭了曼努埃尔一世侄子所率领的这支军队,还在战乱中砍下了他的头颅。
而他们的敌人阿尔斯兰二世命令士兵们将这枚头颅擦洗干净,用丝缎包裹着还给了曼努埃尔一世,这确实给曼努埃尔一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在离开君士坦丁堡之后,虽然一路上称得上顺遂——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成建制的军队,但在进入拜占庭与罗姆苏丹的缓冲地带后,就连续遭遇了数次挫败。
这个挫败并不是士兵和刀剑带来的,而是那些突厥人所使用的卑劣计谋。
他们驱走了民众,焚烧了村庄,在河流和泉水中投入毒药,就连树林和草场也遭到了破坏,使得曼努埃尔一世这支足有三万人的大军,所有的补给都必须从后方缓慢地运送而来。
士兵们又饥又渴,找寻不到干净的水源,就喝了污浊的泥水,结果导致军队中爆发痢疾。
而在此时,罗姆苏丹的阿尔斯兰二世又连续派出几支军队连番袭扰,就如同一群群的蚂蚁啃噬大象,虽然无法对这支大军造成致命的创伤,却让他们无可逆转的陷入到沮丧和焦躁之中。
而在这种状况下,曼努埃尔一世不得不命令大军暂时在废弃的密列奥塞法隆城堡中进行整备和休憩。
这座建筑确实曾是一座巨大而又辉煌的军事要塞,无奈它已经被荒废了好几十年。即便屋舍众多,现在还能够保留天顶,墙壁,以及未曾塌陷的地面的房间也就寥寥几座。
曼努埃尔一世必然是要有独立的一间宫室的,随同他这次出征的又多的是显赫一时的将领大臣以及附庸,就算是博希蒙德,也知道在这种人人都处在不安与烦躁中的时候,最好不要太过吹毛求疵。
如果激怒了那些人,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率军离去;最坏的结果……博希蒙德没能继续想下去。
因为他正看到曼努埃尔一世的宦官正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向他而来,他立即直起脊背,向着对方迎去。
“皇帝要你马上到他的身边去。”
博希蒙德跟随着宦官向曼努埃尔一世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摸下了手上的一枚宝石戒指塞在宦官的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皇帝现在的状况如何?”
“皇帝只是一时忧愤,教士已经给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