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最后一片瘴气林时,风里的味道突然变了——不再是冰原的凛冽,也不是烛龙殿的霉腐,而是混着草木清香的暖,像刚晒过太阳的草药,往人鼻子里钻。
小五抽了抽鼻子,突然加快脚步,指着前面竹林里的影子喊:“是青禾族的竹楼!
我闻到阿婆蒸的粟米糕味了!”
项尘抬头望去,果然见成片的翠竹间,错落着十几座竹楼,楼檐下挂着的藤编灯笼还亮着,几个穿麻布衣裳的族人正站在竹楼前的晒谷场上张望,看见他们的身影,立刻挥着手臂跑了过来。
“是阿木!
你们回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扎着双辫的小姑娘,手里还攥着半根竹筒,跑到阿木跟前时,一眼看见他肩上的伤,眼圈瞬间红了,“阿木哥,你受伤了!”
阿木咧嘴笑了笑,想抬手揉她的头,刚动了一下就扯到伤口,疼得龇牙:“没事,小伤,跟烛龙打架哪能不挂点彩?”
说话间,更多族人围了上来,有提着药篮的老人,有扛着木板的青年,还有抱着陶罐的妇人,七手八脚地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把担架上的禾苗往巫祝的竹楼抬。
“巫祝早就等着了,说你们要是今天回来,得赶紧用秘药疗伤。”
一个留着长须的老人走过来,手里的药篮里飘出浓郁的药香,“我是族里的药老,先给受伤的勇士处理下外伤。”
项尘看了眼身边的小五和阿木——小五的胳膊被烛龙的爪风划了道口子,还渗着血;阿木的肩膀被邪力震得青了一大片,连麻布衣裳都渗着血印。
老周倒是没受重伤,就是脸上沾了不少灰,看着有些疲惫。
“先去巫祝的竹楼,禾苗的情况更要紧。”
项尘说着,跟上抬担架的族人。
巫祝的竹楼在竹林最深处,比其他竹楼都高,楼外围着一圈药圃,种满了绿油油的草药,叶子上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
竹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轻的捣药声。
“巫祝,我们把禾苗带回来了!”
阿木推开门喊了一声,里面的捣药声立刻停了。
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袍的老人从里屋走出来,头和胡子都是银白色的,手里还拿着个石臼,看见担架上的禾苗,快步走了过来。
巫祝的手指搭在禾苗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片刻,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巫力耗得太狠了,五脏六腑都受了震荡,得用‘还魂藤’熬药,再配合族里的秘药外敷,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巫祝,您一定要救救禾苗!”
项尘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急。
禾苗是为了帮他们挡住烛龙的邪力才变成这样的,他不能让她出事。
巫祝抬眼看了看项尘,又扫过旁边受伤的小五和阿木,点了点头:“你们先坐,药老已经去熬药了,我先给他们处理外伤。”
说着,从里屋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罐,打开盖子,里面装着深褐色的药膏,散出一股清凉的药香,“这是用‘青露草’和‘凝血花’做的秘药,敷在伤口上,能止痛止血,还能防止邪力残留。”
药老这时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族人,手里拿着干净的麻布和剪刀。
众人分工合作,药老给小五清洗伤口,巫祝则亲自给阿木敷药。
项尘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暖——在冰原和烛龙殿经历了那么多危险,回到青禾族,才真正感觉到了安稳。
小五的伤口不算深,敷上秘药后,他立刻咧着嘴笑了:“果然不疼了!
巫祝您这秘药也太神了,比我之前用的草药管用多了!”
巫祝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别乱动。
等处理完小五和阿木的伤,药老又端来了新熬好的药汤,是给老周和项尘的——虽然他们没受重伤,但之前被烛龙的邪力熏到,喝碗药能清一清体内的浊气。
项尘接过药碗,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里屋传来轻轻的响动。
巫祝站起身,对他们说:“你们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