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阵的黑烟还没散尽,空气里混着驱蛊花的淡香和蛊虫焦糊的臭味,弟兄们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脚下的碎石地传来一阵“簌簌”
的震动——不是机关车引擎的轰鸣,是更沉、更密的响动,像是有无数东西在地下钻,又像是暴雨前蚂蚁搬家的动静。
项尘刚把机关车的火焰喷口调小,手指还搭在扳手的凉铁上,就猛地皱起眉:“停!
都别乱动!”
话音刚落,前方的浓雾里突然窜出一道绿影,“啪”
地砸在旁边的断石柱上——是半块腐肉,肉上还挂着几缕透明的黏液,黏液滴在石面上,瞬间蚀出几个小坑,冒起淡绿色的烟。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嘶嘶”
声从浓雾深处滚出来,那声音密密麻麻的,像是无数根针在扎耳朵,听得人头皮麻。
“是巫蜥!”
禾苗突然攥紧了手里的藤蔓,指尖的绿光都颤了颤,“我在青禾族的古籍上见过,是堕落族用巫蛊喂大的蜥蜴,鳞甲硬得能挡刀,嘴里的毒液能化骨头!”
她的话还没说完,浓雾就被一股腥风卷开——数百只身型比狼还大的蜥蜴出现在眼前,暗绿色的鳞甲像蒙了层脏油的铁皮,太阳一照泛着恶心的绿光,背上还竖着两排尖刺,尖刺顶端挂着黏糊糊的毒液。
它们的脑袋比普通蜥蜴扁,嘴里吐着分叉的红舌头,舌头一甩就有绿色毒液滴在地上,溅起的小水珠落在草叶上,草叶瞬间就蔫成了黑褐色。
最吓人的是它们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浑浊的黄色,死死盯着项尘一行人,像是盯着砧板上的肉。
为的那只巫蜥尤其大,体型快赶上机关车的车头,鳞甲上还沾着干涸的黑血,喉咙里出“咕噜咕噜”
的声响,像是在召唤同伴。
“妈的,这么多!”
小五骂了一句,握紧了手里的短刀,刀刃上还沾着上一章堕落族的血,“它们堵在路中间,咱们根本没法去烛龙殿!”
弟兄们瞬间把机关车围了起来,青禾族的勇士们也举起了木矛——那木矛是用百年硬木做的,顶端削得尖尖的,还裹了层驱蛊花的汁液,可看着巫蜥那厚得能反光的鳞甲,谁都没底。
老周蹲在机关车旁边,手忙脚乱地检查着火药包,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头儿,机关车的火焰喷口还能用,就是燃料只剩一半了,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项尘没说话,目光扫过巫蜥群——它们正慢慢往前挪,每一步都让地面震一下,舌头甩得更勤了,毒液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冒着淡绿的烟。
他注意到,离火近的几只巫蜥,鳞片微微颤,舌头也缩回去了些,像是怕热。
“怕火就好。”
项尘心里有了数,猛地跳上机关车,握住方向盘,“老周,把剩下的燃料都倒进火焰喷口!
小五,你带几个弟兄守住侧翼,别让巫蜥绕过来!
禾苗,你的藤蔓能缠住它们的腿吗?”
“能!”
禾苗立刻点头,指尖的绿光变得亮起来,“就是它们鳞甲太硬,藤蔓缠不紧,只能绊一下!”
“够了!”
项尘一脚踩下踏板,机关车的引擎“轰隆”
一声爆响,车头的凶兽雕像突然张开嘴,橘红色的火焰“呼”
地喷了出来,瞬间在车前织成一道两米高的火墙!
火墙刚起来,最前面的几只巫蜥就“嘶”
地叫了一声,猛地往后退——它们的爪子刚碰到火墙的热浪,鳞甲就被烤得“滋滋”
响,冒出一股焦臭味。
为的大巫蜥不甘心,喉咙里“咕噜”
一声,猛地往前冲了两步,可刚靠近火墙,就被热浪逼得缩了回去,黄色的眼睛里满是凶光,却不敢再往前。
“好样的!”
小五在旁边喊了一声,手里的短刀挥了挥,“它们怕火,不敢冲过来!”
可项尘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火墙的燃料有限,一旦烧完,巫蜥肯定会疯了一样冲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