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符悬在裂缝旁,金光像流水似的裹着裂缝边缘,原本还在微微颤抖的黑色雾气,这会儿稳得像块凝固的墨。
项尘靠在玄铁枪上,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珠——刚才为了撑住裂缝,他体内的玄气耗了大半,龙血也流了不少,这会儿只觉得喉咙干,胳膊沉得像绑了铅块。
“项哥,你先歇会儿,我来盯着裂缝。”
小林递过来一壶水,声音轻得怕打扰到他,“龙符的金光很稳,短时间内裂缝不会闭合,咱们正好趁这会儿喘口气,把伤简单处理下。”
项尘接过水壶,仰头灌了两口,凉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稍微压下了体内翻涌的疲惫。
他扫了眼周围的兄弟:阿武正用布条缠胳膊上的伤口,布条都被血浸红了半截,却还咧着嘴笑,跟旁边的兄弟说刚才在混沌界怎么用断矛捅穿了黑雾;另外几个兄弟要么在检查武器,要么在擦脸上的灰,虽然个个带伤,眼里却没半分怯意,反而透着股“事儿没干完绝不罢休”
的狠劲。
“大家都抓紧处理,最多一炷香时间,咱们就进裂缝。”
项尘把水壶递回去,声音虽然还有点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项少龙前辈还在里面,多拖一秒,他就多一分危险。”
“知道了项哥!”
兄弟们齐声应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有的往伤口上撒草药粉,有的把松动的盔甲绑紧,有的则把断了的兵器用布条缠好,准备凑合用。
大厅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遗迹机关松动的“咔嗒”
声,安静得有些反常。
就在这时,阿武突然竖起耳朵,手里的断矛“唰”
地指向大厅门口,声音瞬间沉了下来:“不对劲!
有脚步声!”
项尘心里一紧,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玄铁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稳稳指向门口。
他的听力比普通人敏锐,这会儿也听见了——是密集的、带着金属碰撞声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过来,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和低喝,像是一群饿狼正往这边扑。
“是逆时盟的人!”
小林脸色一变,赶紧把墨家短刃抽出来握在手里,“上次咱们闯遗迹时,盟主带了不少邪兵和教徒,肯定是他留下的残余,专门等着拦咱们!”
话音刚落,“轰隆”
一声巨响,大厅的石门被硬生生撞开,碎石块飞溅着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雾。
紧接着,一群穿着黑甲的邪兵冲了进来,手里的弯刀闪着冷光,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裹着黑袍的教徒,手里拿着桃木剑,剑身上涂着暗红色的颜料,一看就不是正经玩意儿。
“都给我站住!”
为的邪兵领往前踏了一步,黑甲上的尖刺蹭着地面,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左眼是个黑洞,里面塞着个铜制的假眼,正恶狠狠地盯着项尘,“想打开时空裂缝救项少龙?盟主早就料到了!
今天有我在,你们一个都别想过去!”
“娘的!
这群杂碎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会儿堵门!”
阿武气得骂了一句,断矛往地上一杵,“项哥,别跟他们废话,直接剁了得了!
耽误了救前辈,咱们都得后悔!”
项尘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玄铁枪。
他能感觉到,这群残余的邪兵虽然不如之前盟主带的精锐强,但数量不少——光邪兵就有二十多个,教徒也有十几个,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股邪异的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化过,眼神里满是疯狂,根本不怕死。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拖延。
刚才撑裂缝时耗了太多玄气,现在体力还没恢复,要是跟这群人缠上,等会儿进了裂缝,面对盟主就更没胜算;而且项少龙还在里面等着,多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变数。
“战决。”
项尘吐出三个字,话音刚落,胸口突然热——是之前墨渊给他的玄甲印
